“你叫王彦?”
“正是!”
“令堂?”
“户部尚书王莽!”
“王家有田几许?”
“有田百顷。”
“仆佣?”
“四百。”
“何不均田分给仆佣,使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则人人感怀圣恩,天下太平。”李良说道。
“你……你……你……”
“我再问你,长鹰国年年打草谷,边境百姓男子被抓去当奴隶,女子变成娼妓,受人欺凌,稍有反抗,动则砍手断脚,便是妇孺也不得免,你有何策?”
“我……我……”
“你不用你你我我的,让你拿自己的田地分给百姓你不愿意,让你外平虏患你也拿不出策略,咱们就来说说你如何能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矜、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这个……”王彦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让他发表治国理政的抱负他能滔滔不绝,至于拿出具体治国理政的措施就理屈词穷了。
“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我虽然只是一个为陛下驯马的马夫,但也能尽自己绵薄之力,北大营为陛下献上了一头瑞兽蛟马,我为陛下驯之,等到长鹰、河洞国使者前来,也能扬我圣康国威,震慑外朝,使朝廷少动兵戈,救下不知多少黎民百姓性命,可笑你在这里哗众取宠,只会空谈误国!”
“我知道你心有不服,从明天起我就在这里诵经,我听说学宫附近也有灵兽出没,我们以七日为约,如若我不能将之引来听我说经,便是我输了,我便滚出学宫,若是我赢了,你可敢去北地当一县之令?看一看胡虏之祸,察一察民间疾苦?”
“好,一言为定!”王彦咬着牙应道。
户部尚书之子和李良的赌约很快就在学宫之中疯传,凭借王彦的出身和王氏家族的声望,王彦本该直接后补翰林,然后一路青云直上,在四十多岁成为朝廷的实权派,未来出将入相并不是一句空话,但是这个赌约一出,如果李良赢了,王彦的命运就会被彻底改写,虽然县令是正七品的实缺,但北地常年遭到长鹰国骑兵的劫掠,常常三两年就要更换一批,朝廷中的官员为之色变,一般被认命为北地的县令就可以和家人告别,做好埋骨荒野的准备了,虽然寒门的学子还趋之如骛,但对世家大族来说如同放逐,他们的仕途已经被规划好,不必再用性命搏前程,王彦这是将自己的政治仕途都压上作为赌注了。
学宫相当于圣康朝官员的预备役,到了下午,消息已经传到了朝廷中的一些大员耳中。
晚饭时候,王彦回到家中,就见母亲垂泪而泣道:“你父亲已经给你安排好了仕途,你怎敢擅作主张,万一那和尚会妖法,真的把灵兽招来可如何是好?你若是还知道有我这个娘,就快些去毁了赌约,离那个和尚远一些,安心读书,不要再惹是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