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本闻长叹一声,算是认同了本厉的建言。
李良和八王爷也是一声叹息,心中五味杂陈,只是原因各不相同。
“噗嗤。”常达笑出声来,说道:“怪不得佛门不兴,真是被你们两个蠢哭了,你们白马寺的弟子已经降伏了蛟马,就在刚才更是引得龙鱼朝拜,陛下正要奖赏你们,你们却把这样一个有功弟子除名了,你们脑袋里装的是佛法还是水?”
“既然两位高僧不稀罕这国师之位,我太上教就却之不恭了。”澄观这时哪还不知道掌教不知怎么看出了李良和白马寺之间的隔阂,给本厉二人下了一个套,结果两人爽利的钻了个结实。
澄观、常达和李英原本打算以李良为突破口,一举瓦解八王爷的势力,结果在李良身上栽了大跟头,现在别说找八王爷的麻烦,只怕还会让皇帝对三人产生不好的印象,但司徒钰这一招却扳回一城,白马寺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将李良除名,或者更准确的说应该是逐出师门,李良的所有功绩就和白马寺没有了关系,无论是驯服蛟马还是龙鱼朝拜都变成了李良的个人功劳,白马寺无法分润,这就意味着皇帝不会因此尊佛抑道,八王爷更没有理由将佛门的势力延伸进庙堂之中,甚至因为李良的分量,八王爷还要考虑在李良和白马寺之间的抉择,衡量两者的得失,这样一来,今天本来八王爷逆转的局面大打折扣,司徒钰这一招妙手让澄观叹为观止。
“什……什么?你说谁降伏了蛟马……引得龙鱼朝拜?”本闻大惊失色,这才发现众人神色的怪异之处。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还是方丈习惯打禅机了,平平常常的话已经听不明白了,李良已经降服了蛟马,刚才又引得龙鱼朝拜,你刚才只要答应上国师的赌约,现在佛门已经是国教,您已经是圣康朝的国师了,这不是历代佛门高僧的夙愿么?上国师慨人以慷,把贵寺所求送到方丈面前,方丈却又把它推出去,真是好生让人奇怪。”常达笑道,今天的图谋是已经失败了,但看到佛门吃瘪,被司徒钰玩弄于股掌之间,常达还是觉得心中大快。
“不可能!你们撒谎!李良怎么可能用慈悲咒降服蛟马……”本厉大急,白马寺一直图谋的国教地位竟然在刚刚被他自己推了出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但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想起来那一天李良念诵慈悲咒时的景象,连自己和方丈都震惊的不知该怎么面对,甚至自己都产生了觊觎之心,蛟马和龙鱼又是灵性十足,它们被慈悲咒的经文所诱惑了似乎也理所应当,只是……只是……只是自己一生殚精竭虑为了佛门振兴,到头来反倒是自己断送了佛门一步登天,成为圣康国教之路,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时他面部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口中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如同一个闷葫芦里盛满了煮沸的热水几乎要血管爆裂!
“师弟,你破了嗔戒了。你真的以为我刚才答应了上国师的赌约,白马寺就能成为国寺,我佛就能成为国教?”本闻也是身形一晃,但他毕竟是圣康朝佛门的掌舵人,很快调整过来,对本厉这样说道:“这不过是上国师跟你我二人开的玩笑罢了。”
本厉一怔,随即恍悟过来,佛道争的国教地位,关键在于圣康帝,既然圣康帝属意太上教,司徒钰就算真的有意相让国师之位,如果圣康帝没有这样的意愿,也不过是镜花水月,这么想着,他心下稍安。
本闻看到本厉平静了一些,心中却是叹气,即使如此,李良也展现了深厚的政治潜力,他所做的两件事都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现在李良在圣康帝心中的分量只怕不弱于白马寺,现在本厉擅自揣摩,将李良逐出师门,已经酿下大错,本来今天是白马寺拉近与太上教距离的良机,但现在反而被本厉的自作聪明将差距拉的更大了。
本厉心中也是惴惴,知道这次终究是自己做错了,试探道:“其实关于李良的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