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清正欲离去却被李维的一声叫唤给愣住了,疑惑问道:“恩公认得在下?”
“敢问兄台哪里人士?”李维急忙问道。
“在下乃是崇明人士,后迁居于太仓。怎么,恩公对在下可有什么疑惑?”朱清对李维的发问更是诧异。
李维没有回答朱清的问题,继续问道:“你师弟可是张瑄?”李维此时已经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朱清已经满脸震撼,目光如炬盯着李维问道:“恩公果然认识我们?”李维能道出师弟的名讳,朱清暗暗吃惊。
李维心中惊叹道:“能不认识么,你们可是出了名的海盗啊,大宋的灭亡,有你们一半的功劳啊!若不是你们降了忽必烈,为元军运输物资,增加元军的水上武装力量,临安也不至于那么快被攻破。崖山海战也不会那么惨烈。李维做梦也没想到今日救的却是遗臭万年的海盗。真是老天不开眼,让我碰到了你们,哎~但愿大宋子民不要怪罪于我,善哉善哉!”
李维表面可不敢表露痕迹,赶紧换上一副崇拜至极的笑容道:“两位可是有名的豪侠,小弟之前虽未见过两位,但在江湖之中谁不知道两位的大名啊。忠胆义肝,义薄云天,行侠仗义,忠心报国,美名传天下。小弟崇拜至极,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哈哈,幸会幸会。”
忠心报国便是李维胡咧咧了,根本就是信口开河的一段夸赞,惹得朱清眉开眼笑,点点头,竟然生生的接受了。
朱清激动不已,双手抱拳道:“哈哈,恩公果然慧眼如炬,不出门便能知晓我们兄弟俩的事迹,运筹帷幄的本事令在下佩服啊!”
“呵呵,用不了多少年,全天下的人都会记住你们的。”李维对朱清的恭维可是浑身不自在。
李维疑惑道:“既然朱兄乃崇明人士,如何来到山阳县,成为张舵主的徒弟?”
朱清看了一眼离去的师兄弟,叹了口气道:“哎,说来话长,恩公有所不知,在下原系杨氏家奴,只因家主可恨至极,夺我妻子,于是我痛下杀手,逃至海上。在海上差点饿死,幸得张瑄兄弟搭救,后来我俩相依为命。幸亏遇到张舵主,见我两身世可怜,便收我俩为徒,教我们功夫。此后我兄弟俩便和其他十位师兄一样替师傅押船走货,也能混口饭吃。”
“原来如此,从朱清的语气听得出,他们俩在张万朝的收下干活,并不顺心。估计是被其他师兄弟所瞧不起,毕竟古人很重情义的,杀主夺妻可是被世人唾弃的。估计后来两人成为海盗也是有原因的。”李维心道。
“好了,今日多谢恩公的救命之恩,日后我和我师弟......”朱清再次与拱手相拜。
李维一把托住,阻止道:“朱兄客气,今日之事不必再提,他日有缘再见!”李维实在受不了这些江湖人士的客客套套。
朱清这才点点头道:“恩公,他日有缘再见!”说完扬长而去。
李维摇头苦笑道:“但愿永不相见!”说完便回到屋里,只见大伙都盯着自己。看得他是毛骨悚然,诧异道:“师傅,你们这是?”
还没等季东明开口说话,季思楠一把挽住李维的手臂,目光闪闪发亮,雀跃道:“师弟,今日果然大展神威,一碗汤药神乎其技,师姐对你是刮目相看。”
季思楠睇目凝眸时,神情娇憨动人,就像一个俏皮的妹妹在向自己哥哥撒娇。李维心中一畅,微笑道:“师姐夸奖了,不过雕虫小技尔,不值一提。倒是师傅回来的及时,否则只怕轮不到我熬药便会被这帮人稀里糊涂的给弄死了。”
见李维居功不自傲,反而归功于自己的父亲,季思楠心中更为赞赏。但嘴上却说道:“那是,我父亲乃是我们济世堂的定海神针,没有他,你当然不能大展神威了。”
季东明哈哈大笑道:“我不过是在一旁为李维徒儿助助威而已,可没有任何的帮助啊,今日之功还是归你莫属。”季东明赞赏的看着李维。
“是啊,是啊,小的还从没听说过有人能用10两附子救人呢,今日可谓大开眼界。”旁边的三位伙计你一言我一语称赞道。
季东明发现一旁默不作声的伊贤,微微恼怒道:“有功便要赏,有过便要罚,贤儿你可知错?”
伊贤见师父叫唤自己,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作揖道:“徒儿知错,今日之事确实是错在徒儿,徒儿愿受惩罚。”
见伊贤一副承认错误的乖巧模样,季东明叹口气道:“为师,也不希望你出事,但今日之过实在是后患无穷。你可知,古历来治病为何要:望、闻、问、切?那是因为,差若毫厘,便谬以千里,为师希望你好之为之!这几日你就回房闭门思过吧,把为师教与你的知识重新学习一遍。”
伊贤头也不抬,回应道:“是,师傅!”说完便灰溜溜的退到后宅去了。
见伊贤离开,李维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心道:但愿这次事件,能让你成熟一些。不要再对我心存芥蒂,以怨报德。”
回到房间的伊贤,双手握拳,“嘭”的一声猛地砸向桌子。怨毒的眼神盯着前方,仿佛能穿透墙壁一般,随后发疯似的摔掉了桌上的医书。怨恨道:“李维,你这混蛋,你三番五次害我在师父面前丢脸,现在连我最疼爱的师妹都开始对你频频献媚。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维不知道伊贤对他已经恨之入骨,吃完晚餐的他,在李黑炭的带领下,来到后宅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