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怕是不够。”淳于的手微微摩挲着淳于尚的发顶,略有所思。
“凤殊草,若是有凤殊草,还能拖延三十日。”国师叹了口气,嬴帝的死咒不知是针对的谁。
凤殊草,生长于黄泉谷极阴处,传说由凤凰精血温养,以世间万物之魂作养料,生者可养魂续命,死者可长全尸身,不入轮回。更有传言,以凤殊草炼制灯芯,做寻龙盏,能寻得龙渊七脉,以求飞升之法。
“子崇,时候不早了,一切有皇兄顶着,且回去休息吧,莫让皇后记挂。”淳于在淳于尚的肩上拍了两下。
“母妃才不会记挂我。”淳于尚小声嘀咕了几句,知到自己还帮不上什么忙,老实的在国师怀里出来。殿外进来一位小太监,上前来领着淳于尚正要离开,谁知淳于尚走了几步又折回来,在胸前掏了掏,掏出一枚圆形玉佩,递给淳于。
淳于接过来,只见是上好的月鲛雪玉,一面刻有祥云纹饰,中央有一遥字。另一面是一朵形似曼珠沙华的花,下方一排小字,“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想起前些日子淳于尚突然问起自己这逍遥王的逍遥二字,怕是如今也不能完全理解这两句诗歌的意思,但却是尽了心力的。
“皇兄,子时已过,今日已是你生辰了。”淳于尚挠了挠头,颇有些不好意思。
淳于嘴角微微上扬,挂在腰间,“子崇用心了。”
“早就准备了,一直带着,怕丢,”淳于尚也咧嘴笑着,“今年我肯定是第一个送你生辰礼物的人。”许是又想起今夜的凶相和依旧躺在床榻上的父王,嘴角又塌下去,也没有多余的兴致,跟着随从离开了。
淳于和国师安定好宫中的一众人,长生殿被里外防守严实。血月一出,百姓难免惶恐,安定民心之事,由国师出面再妥当不过了。淳于开始着手凤殊草一事,转身出宫了,国师也在众人眼下坐镇长生殿。
蛉央同自家主子回王府,淳于一路无话,明显是情绪不高涨。
蛉央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绝对不是因为担忧圣上的身体,也不是因为这凶险的血月之象,自家的主子,哪怕天塌下来他都能当被盖了继续安眠。之所以有些不愉快,怕只是因为有人在他生辰之日找麻烦。
回到王府,淳于径直回了寝室,一进门就看见本应在长生殿的国师,丹辰子。
“血月如师父所说出现在你生辰之日,难保不会有他人知晓这件事,算准了日子下死咒,不知是要逼出谁来。”丹辰子坐在桌前,悠悠的喝着茶。
“嗯。”淳于坐到丹辰子近旁,拿起丹辰子随手给他倒的茶,悠悠吹着升腾的热气。
“如今凤殊草一株还在黄泉渡岸手里,另一株在万落楼。上一次拍卖会时已经说定今年万落楼的拍卖会上会出售凤殊草,如今更变不得。”
“那便拍下来,左右家大业大。不过此事应当不是冲着霁月,若不然,也应当是在我身上下咒,父皇年事已高,何苦再搭上自己的性命。”淳于眼底涌起一层阴霾,却只是轻轻抿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