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下午2:50,迈德教堂。
迈德教堂与其他如同复制粘贴的教堂不同的是。拜占庭式的风格显得更具有神性,与大众不同的的设计也是它广受好评的原因。
现在的人们过度的追求“不同”,将怪异视为潮流,通俗的东西只要打上品牌的标签就被称之为艺术。
咖啡馆内只有安托一人,他靠着咖啡续命,长时间的缺少睡眠让他疲惫不堪。
太阳穴隐隐作痛,后脑像是被钝器敲打,精神如同陷入沼泽的雄狮。
乖戾,无助。
“安托,爱德华先生,你好。我叫赫伯特。”
很显然她就是安托工作的面试官。
赫伯特的声音将安托拉回了现实,安托看着面前坐着的女人。工装裤,立领夹克,夹克本身与工装裤的搭配,显得她格外硬朗。
“你好。”
赫伯特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盒烟看向安托:“抽吗。”
“不了。”
赫伯特熟练的点上烟,深吸一口。全然不顾自己是在咖啡店内。
“你最近是否失眠,耳鸣,或者身体上出现一些奇怪的印记?”
“你知道这个病症?”
简历上也只是简单的说是癔症,而赫伯特所说的这正是安托的病症,他寻找了数个诊所,却没有一个医生可以为他治疗。
“你可以治疗吗,或者说你认识的人可以治疗吗?”
安托急切的问道。
“你相信有神吗?”
赫伯特突兀的问出这样一句话。
“什么?”
“我是说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吗?”
“你小的时候有没有把水滴在桌面上,然后用纸挡住水滴,等钢笔挤出的墨汁侵染入纸张,将水滴染成黑色。”
“世间的一切就好像即将滴落在清水中的墨滴,只要滴落下来,无论多小的墨滴都会让水不在清澈。”
“神一定是爱着祂的子民的。”
安托:“......”
赫伯特露出手腕,绯红自动脉向心脏蔓延,骨刺从血管中突出。
“这是我的能力。”
“devil,恶魔病。”
安托:“......”
安托已经分不清现实还是癔想,只要能够治疗,哪怕是魔鬼他也愿意交易。
“初期,因为人们会得到易于常人的体力,听力,如果感染加深还会因此而获得特殊能力。”
“学者曾将此视为神恩,直到第一起兽化病症的出现。”
“发狂的感染者杀死了近乎在场的所有人,直至军队赶到将其杀死。”
安托:“......”
“恶魔病,就是被恶魔感染侵蚀感染。”
“经过细致的观察我们发现,每个不同的感染者都感染的是不同的恶魔。”
“杀戮恶魔,规则恶魔,四肢恶魔,电锯恶魔......”
“而恶魔源于人类的恐惧。”
“就像我说的,如果世界就像墨滴和清水,神明就是隔绝人类与恶魔接触的白纸。”
“就如我所说,神一定是爱着祂的子民的。”
“那我为什么会被恶魔感染?”
安托近乎低吼。
“假如神疯了呢?”
“从第一起感染者被发现,到现在。我们发现被恶魔感染的人呈几何式增长,这个世界正被恶魔侵染。”
“虽然它还在像往常那样照常无误的运转,但你也察觉出来了吧?海啸,山火,瘟疫,它就好像人类疯狂的洗澡,想把细菌洗刷掉一样。”
“这个世界没救了,安托。”
赫伯特将燃烧到一半的烟按灭,拿出一沓文件。
“而有人选择和恶魔抗争到底,而有人沉迷恶魔带来的力量为虎作伥。”
“我隶属于处理杂碎和恶魔的部门,专门负责处理污染。”
“我们真诚的邀请你的加入。”
安托从大衣内侧取出一盒烟,叼出一根,点燃。
“为什么是我?”
赫伯特将文件递给安托。
“与少数的天才相比,大多数人都是半吊子的。”
“平庸的他们无法对抗那些恶棍。”
安托简单的扫视了一眼,全是些令人作呕的冠冕堂皇,对于这些他向来觉得就如同厕纸。
耳鸣。愈发的严重,安托简单的扫了一眼便放在桌子上。
“我们曾调查过你,尽管你20多年来伪装的很好。”
“兴许是恶疾困扰,你没有精力在伪装自己的本性。”
“但近半年的调查发现。”
“你是个恶棍,安托。”
“你天生就是个坏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