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早在半个时辰前,贤侄杜构便已亲自出门寻访了,想来快有结果了?”
“哦?杜构?”
李二对杜构有些印象,却不是什么好印象。
说起来这也是一种奇闻,贞观朝两个千古名相,房谋杜断,能力学问没的说,都是当世绝顶,但俩人的后代却是一个比一个废物。
左相房玄龄,现有两子,长子房遗直,生性软弱,喜好安逸,碌碌无为,文武皆废。次子房遗爱,生性鲁莽,喜武厌文,更兼喜欢玩闹,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没少惹下祸事。
右相杜如晦,亦有两子,长子杜构,平庸无奇,胆小无断,进取心不足,为人沉默寡言,平时足不出户,长安百姓,鲜有听闻。次子杜荷,生性顽劣,不学无术,好玩贪财,仗势欺人,典型的败类纨绔,据说这次杜如晦突然病重,也是因为杜荷拿家中御赐玉如意出去嫖赌,杜如晦听闻气的直接病发,就要一命呜呼了。
想到这,李二心中更加愁苦,他当朝理政,甚是倚仗房杜二人,现在二者将去其一,房玄龄也将老去,后代碌碌无为,贞观大业才刚刚开始,却将要无人可用,李二心中的愁苦可想而知。
坐在床边,李二已经在考虑后世,杜构那里,他根本就没报丝毫希望。
事实上,不光是李二,就连杜楚客和杜夫人也知道杜构请不来孙思邈,只不过找一丝心里安慰罢了。
说话间,外面又进来几人,众人看去,都是当朝宰辅,左仆射房玄龄,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秘书监魏征......
几人悄声而来,低声询问之后,皆是面露悲戚,闭口不言。
不一会,就在众人心里煎熬之时,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
众人先是一惊,选即便有些愤怒,此等场合,岂容人冲撞?
李二刚要开口呵斥,便听杜夫人惊呼出声。“构儿,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这才看清楚,来人居然是杜如晦长子杜构。
只不过,杜构模样有些凄惨。一身锦服脏兮兮的,甚至还有泥巴,脸上蓬头垢面,最关键的是,左上额头处满是血迹,头发上的血迹甚至还没全干......
众人顿时大惊。
李二更是气的面如枣色,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确实太放肆了!
不过,李二怒的不是杜构,而是打伤杜构的人。
不用杜构解释,明眼人就能看出来,显然杜构让人打了。这在平时,也算平常,但是现在,杜构可是去给杜如晦请救命大夫去的,如此时候居然被打,李二怎能不多想。
杜构脑袋还有些晕,那块石头确实有些要命,他本就晕眩,还一路小跑过来,脑子都有些迷糊了。
他一进正房,便发现满屋子都是人,迎面还有一个妇人扑了过来。
杜构看了看,便知道,这是自己的生母杜夫人。
杜构有心见礼,但却感觉越来越迷糊,他想睡一会,却只能硬挺着让自己保持清醒,自己的便宜老爹马上就要一命呜呼了,不管是为了大唐,还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生活,杜构都必须想办法救活杜如晦。
“娘,爹怎么样了?”
杜构把住杜夫人的手,急声问。
杜夫人已经快崩溃了,自己的夫君危在旦夕,大儿子又被打的血肉模糊,听得杜构问话,不由得再次哭出声。
杜构心急如焚,晃了晃脑袋,不再管其他,而是大步的来到床边,看着床上便宜老爹,杜构脑子突然有些晕眩,不是普通的头晕,而是突然想起大量的记忆那种晕眩,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现在杜如晦这个模样有些眼熟。
李二看了面前这个年轻人一样,有些发愣。
这就是传说中的窝囊公子杜构?不像啊?
现在的杜构已经陷入一种迷糊的偏执状态,好像马上就要破解命题的科学家,已经陷入了那种略有些疯狂的状态,再加上他一脑子的血,看起来倒是真有一丝别样的气质。
李二一时有些好奇,居然也没开口阻止。
杜构盯着杜如晦红紫的脸上看了好一会,突然眼睛一亮,激动地一步走上前,同时,还扒拉李二的衣服一下,嫌弃的说了一句:“麻烦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