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风眉梢轻扬,“未经我允许擅自闯入……”
“我斟!我斟!”
她打断他的话,反应迅速提起茶壶,给他斟茶。
她边斟边道:
“神上实不相瞒,我那会进来时,风太大迷了眼,并未看见什么!嗯!什么都未看见!”
她似在说服自己。
容风面上闪过不自然,低眸掩下,哦了一声,执起茶杯道:
“是吗?那你方才叫什么?”
“啊?我叫了吗?神上不会听错了吧……”
他放下茶杯,眸里有暗光闪过。
“好吧!我确实叫了……”
迅速改口的梨姝,面不改色的胡诌道:
“呃……许是因方才风太大不小心咬了舌头,太痛了才叫的!”
她真挚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像在说,她说的都是真的一样。
容风收回目光,起身走到书桌前坐下,未得到回应的梨姝,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乖的不像她。
容风铺好宣纸,抬眸看向她,眸光深邃。
“希望你是真的未看见。”
“未看见未看见!就算看见了!我也会忘记的!”
“哼,最好如此。”
他将砚台推给她,继续道:
“研磨。”
“……”
嘿!还使唤起她来了!
“古有一言,我觉的甚对……”
见她满脸的不情愿,他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虽直觉不太好,但她还是给他面子问了句:
“什么?”
“死人嘴严……”
几个字轻轻溢出嘴角,却透着阴森之意,他在纸上一笔一划落下一个死字。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
梨姝:“……”
转眼,她毫无骨气的凑到他身侧,乖乖的把磨具拿起来,脸上扬起的笑十分殷勤。
“这么好的日子,说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好!”
她说着还不忘把那张写着死字的宣纸收起来,她拍拍露出的空白宣纸,殷勤道:
“研磨就交给小的,小人最擅长研磨了!神上您继续写啊!”
容风斜了她一眼,看着她这幅殷勤后狗腿的模样,他不禁觉得好笑,卖乖她倒是熟练。
不过,还算她有点良心。
他坐姿端正挺拔,眉眼间流着水一般的从容,一身白衣温润如玉,他提笔落下,在纸上染出行云流水般的字迹,他动作果断潇洒,未曾有一丝迟疑。
她静静看着,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她眼睛所看到的,就似一副精心而作的水墨画,一棱一角,一笔一划皆透着精巧,赏心悦目。
她扫过他笔下的纸张,她眸光一顿。
死人嘴严……
“……”
噼里啪啦……
幻象再次被打破。
这个小气鬼!还没完了!
她气呼呼的收回目光,低头使劲研着磨,心里道:看什么看!都是假象!
————
日光西斜。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的梨姝,捂着压麻了的脸,悠悠转醒。
似乎不光脸压麻了,腿也压麻了。
她睡眼朦胧直起身子,一手揉着压麻了的左腿,面容渐渐狰狞。
她刚半睁开眼睛便撞上一双清泉般的眸子,她动作一停。
她这是在何处?
她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