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尤物,朱平樻喜欢得不得了。
本想来个公主抱,可惜力气太小。
索性,一把将她扛在肩上,快步离开。
“呃……先生……先生……”柳老汉快步追上来,一脸的为难,“先生救了小女一命,草民理当报答,只是……只是……”
“不用“只是”了!本王不退婚了!”朱平樻扭过头,喘着粗气,“你也不用跟来,本王这就接令女回王府!”
因为那块镀金腰牌,再加上聘礼清单,柳老汉猜了个七七八八。
可是,还是不敢将女儿交给此人,“王爷,王爷啊,既然小女跟王爷有婚约,就不要急于一时嘛!
“等到后天的大婚,草民一定将小女打扮得漂漂亮,恭候王爷大驾!
“若是王爷就这么带走小女,左邻右舍全都看到了……草民实在无脸见人啊……”
“靠!谁特么敢说三道四?”
朱平樻停下脚步,环视着围观百姓,“本王与柳家姑娘早有婚约!三书六礼皆已齐备,明媒正娶,天经地义!
“本王因要事在身,提前两日迎王妃过门,谁特么乱嚼舌根,本王诛他九族!”
恐吓之下,左邻右舍脸色大变,齐刷刷跪倒在地。
藩王,在朝廷眼中是一群猪。
但在百姓眼中,仍是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没人敢不尊。
……
马车缓缓起行。
车轿里,不时传来争吵声、扭打声、求救声和抽泣声。
只因没有朱平樻的命令,徐总管不便过问,只能摇头苦笑。
直到回到王府,从箱中取来册封王妃的镀金银册、银宝、诏命与冠服等物,柳晓卉终于确认朱平樻是自己的夫君,不再大喊大叫。
这个时代的藩王,一般十六岁就会纳妃成婚,但要向朝廷申报。
然后,宗人府调查了女子的家世,确认是“清白之家”才会载入玉碟。
只有载入玉碟的王妃,才能享有朝廷赐予的信物;也只有载入玉碟的子嗣,才能在十岁之后封藩封土。
不过,因为宗人府办事效率太低,很多藩王都是成婚之后,甚至有了子嗣之后,才一并向朝廷申报。
朱至澍的胆子实在太小,不敢有半点违反禁令的行为。
直到几个月前,收到了册封王妃的诏书信物,这才着手筹备大婚。
然后,收到允许暂离封地的诏书,这才敢赶赴郡王府,主持儿子的大婚。
只不过,“大婚之后,速速入京面圣”的圣旨,让朱至澍如临大敌,跟郡王府划清了界限。
这下好了,父母都不在了。
后天的大婚,不会有人贺喜了。
那样也好,反正等不及了,马上就洞房。
特么的,三书六礼,明媒正娶,谁敢说闲话?
朝廷都册封王妃了,这就叫“奉旨洞房”。
嘿嘿!
接下来的几日,朱平樻如沐春风。
府里的卫士和下人们,也是喜上眉梢。
没了大婚,少了几顿大餐,却得到更多的赏赐。
少则七八百钱,多则一二两银子,远远比大餐更加实在。
只要见到柳晓卉,一口一个王妃,嘴巴比蜜糖还甜。
按照二百多年的惯例,柳晓卉的父亲柳传亭,被朝廷封为“五城兵马副指挥”,见旨后半月之内赴任。
在明朝初期,“五城兵马司”隶属兵部,分为东、南、西、北、中五个区,负责南京城的治安、火禁、疏理沟渠等任务,设指挥一人,副指挥四人,吏目一人。
现在的“五城兵马司”,隶属都指挥使司,负责当地州府的抓捕盗贼、巡视风火、管理市场、清理街渠、检验尸伤、编审铺户、赈恤灾贫等任务。
“副指挥使”的月俸是5石糙米,只相当于“七品知县”的二分之一,却也算得上“公职人员”,至少比佃农好得多。
大婚已成,传旨太监每日都在催促。
等不到蹲便器送到,更没法与娇妻度蜜月,朱平樻匆匆地“入京面圣”了。
不相信朱由检会做掉自己,但家有娇妻,心里就多了几分牵挂。
同时,又有一种不祥的预料。
此去京师,是生是死,是福是祸,只能看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