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壮则生变【求月票】

不仅是文字与记忆。

透过时间河流上方的投影，江贺已然能够代入其中。

就跟亲自干涉一样，可以自行做出抉择，只是没有相应的力量加成。

这样一来，看似只有四个大方向的抉择。

细节处理方面，却多出了太多操作空间。

例如此时，江贺虚弱地坐在黑暗中，听到不远处的轻微脚步，略一沉吟。

“干涉的力量加成，可以让我当场恢复巅峰状态，摆脱饥饿与无力……”

“但是，我作为一个虚弱且残疾的乞丐，想要重新恢复气海，不知道要遭遇多少危险。”

“每一次干涉的机会，都无比珍贵。”

然而，怪人却一改先前的笨拙、迟钝，变得无比敏锐。

但是，那些一动不动的死物，尤其是体型较小的，很难确定方位。

为了防止怪人再追上来，他还放轻了脚步，蹑手蹑脚离去。

【寻找泔水】

江贺轻叹一口气，感觉体力恢复一些。

不欺凌，不帮助。

这一天，在小乞丐的震惊与口水里，两人终于尝到了肉味。

此时，他见怪人想要更多的水，再度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还是说他是瞎子？

当江贺赤手空拳，躲过诸多障碍，在树林里面抓住了一只狂奔的野兔后。

江贺盘膝而坐，忽然抬手一掷，寒光飞掠。

【然，你辛苦接近，却被众丐所阻，迫而退之，于路旁短憩，叹大雨未至。】

这个时候，大户人家的涮锅泔水，已然成了珍贵资源，被强壮的乞丐占据。

然而，并非所有阻碍都能越过。

江贺长舒一口气。

稍不留神，便会踩空绊倒。

江贺没有跟这些人起冲突，缓缓后退，避开人群，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下，稍稍歇息。

这怪人麻烦不小，还是少沾惹为妙。

即便他放轻脚步，怪人依旧能锁定他的位置，寸步不离。

呼吸、心跳、脚步……

然而，就在怪人彻底腐朽的前夕，他却忽然想通了一般，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生物有心跳、呼吸，也可以确认位置。

而且听声音，是一位年纪不大的乞丐。

应朝混乱的局面，使得流民的数量，比起后世的几个朝代，大大提升。

“要水么。”

“我带你去。”

鸟雀飞行的声音很大，容易辨认。

饥饿可以再抗一抗，缺水才是真正的大敌。

嗯，其实就是单方面的倾诉。

他不识字。

世界却并非空无一物——

但是，相处时间久了，这些情绪便逐渐散去。

前身虽然气海被废，从修士跌落凡人，却也经历过灵气淬体，身体基础比普通人强不少。

江贺手中木棍戳下，再度抬起之时，一条草鱼正在木棍上挣扎。

念及此，江贺做出决定。

但是，小乞丐没走出多远，却发现怪人竟是拿着水瓢追了过来。

他正要加快步伐，却忽然停下。

不仅帮助他驱赶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偶尔拿到一两个野果、或是好心人的施舍，哑巴也大都让给了他，平时只吃野草度日。

借助这份感应，他成功避开了行人，一点点往泔水的方向走去。

其次，乱世之中，人如草芥。

由于怪人眼盲，小乞丐扯住他的衣服，将他拉到了城中河流旁边，又舀了瓢水，递给了他。

<div class="contentadv"> 然后，悄悄离去。

人影挡在不远处，发出警告。

伴随一声鸟鸣，一头大肥鸟径直栽在了地上。

更何况活命之恩？

果断选择跟在小乞丐身边，保护他的周全。

城中乞丐们对怪人避之不及，反倒是减少了许多事端。

总算是渡过了濒死期，进入了虚弱期。

能够嗅到丰富的气味，听到各种细微的声音。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抬头望天，不见任何光芒。

这是瞎子？

常常仰望星夜，与他聊天——

只要补充足够的水分，以他的修士基础，起码可以恢复小半的体力。

之所以说是怪人，他看似衣不蔽体、浑身脏乱，却不像是乞丐，而是被人折磨过后，丢到路边的废人。

恰恰相反，江贺能闻到对方身上许久未曾清洗的臭味，与先前占据泔水的那一批人极为相似。

“哑巴，爷爷说天上有仙人，可以腾云驾雾，呼风唤雨……你知道仙人是什么吗？”

在他的世界里，泔水的方向，出现了几个模糊的人影。

“我也好想变成仙人，去天上看看啊。”

跟那些为了争夺地盘与食物，在阴暗的角落，如野兽般厮杀的乞丐，完全不同。

小乞丐逐渐放下心防，将哑巴视作伙伴。

小乞丐发现，哑巴看上去是个怪人，实际上温和又可靠。

就像是传说中的仙人一样，古怪，神秘。

事实也确实如此。

“你……你跟着我做什么？”

泔水的气味愈发浓郁，仿佛世间美味，令江贺心跳微微加速，只是干裂的口唇，已经分泌不出多少唾液。

抛开视觉、用听觉、味觉、触觉去感受这个世界——

“哑巴，你究竟是谁？”

即便江贺恢复了一些体力，也顶多追赶一下小乞丐这种跑得慢的未成年，就连摘果子都非常艰难，只能一点点摸索。

他一开始将怪人视作麻烦，隐隐还带着一些恐惧。

【你与其在城中生活，寝于巷道，食草取果，偶得施舍，分而食之。】

江贺艰难爬起，佝偻着身躯，在黑暗中，一点点往泔水气味传来的方向走去。

小乞丐总能看到，江贺闭目盘膝，一动不动，似是化作石雕。

再加上，江贺曾经通过白狼投影的强大感知，建立了无比庞大的感知领域，有过类似的体验。

【你欲追随贵人，保其平安，偿还恩德。】

要知道，邪修折磨世家子弟，是为了让对方低贱的活着，而不是痛快死掉。

“要是下雨就好了……”

“因为水？”

两人的生活范围从菀坪城内，扩大到了菀坪城野外山林，常常外出狩猎，打下一两只野鸟加餐果腹。

忽然，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夹杂着些许清水摇晃的声音。

无论交流如何困难，小乞丐与江贺之间的关系，愈发融洽。

城中乞丐们能活到现在，都不是傻子，猜到这人背后隐藏着巨大的麻烦，因此不敢靠近。

这些丰富的要素，在江贺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世界。

“还要水？”

接下来，只要有足够的水源，哪怕是啃草，他也能正常的活下去。

正准备站起来，找沿路行人讨碗水喝。

于是，当两人躲在巷道、空地休息的时候。

他索性摸索地面，找到几根野草，直接拔下塞进嘴里，咀嚼吞咽。

至于这么做，是否存在引来邪修、牵连恩人的风险……

“爷爷被人打死了，我就只能自己出来讨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