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深秋正午,铁水县寒霜还未化解,东郊密林内,一名男子满身污泥血渍躺在地上,在他的身旁淡然盘坐着一名身姿卓越脸戴面纱的神秘女子,纹丝不动,给人错觉仿佛一块精雕细琢的石头。
待正午过后不久,木然豁然坐起,摸着自己的头,茫然看向四周,强烈的不熟悉感让他不知所措,再看看自己一身破烂血迹斑斑的奇怪衣服,从心底生出一股害怕,脑海里接二连三蹦出不好的画面,黑砖场、东南亚、传销窝等等。
荒郊野岭,此情此景,木然悲从中来,老天爷何其不公,想我二十年来安分守己,励志做一个普通的有钱人,难道要客死异乡。
等等,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木然意识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
我叫木然,家住和谐县和谐村,晚上和朋友喝酒,赶夜路被人从身后敲了一闷棍晕倒了,醒来就在这儿。
等木然再仔细想的时候,他发现朋友叫啥,长什么样,全想不起,甚至连父母都忘了,关于人和事儿都没了印象。
他也许属于个乐天派。
不幸中的万幸,木然庆幸着自己记得家在哪儿,看身体状况也没哪儿疼,等回家去了好好调理应该会恢复记忆。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你身体可有什么异常?”
木然吓一大跳,他刚才可没发现身后有人,穿的奇怪,不像古代衣服又像是古代的衣服,难道是妖怪,摇了摇头,不能自己吓自己,止住万般想法,定了定神问道:“你是谁?”
奇怪女子淡然道:“吾乃连云山摩云洞星远道人座下大弟子公孙与卿。”
“演戏?”木然没说出街头恶搞,只在心里咂摸了一下。
他心中十分疑惑,又脑补了一个情节,难道是失忆的时候混进演戏片场,然后现在要全恢复又把之前的经历忘了,现在的电视剧都不用这样的套路了,现实里怎么会上演,看看四周导演摄像师那些什么都没有啊。
还是说有什么其他奇遇,他绞尽脑汁的想。
“什么演戏?都怪我来迟一步,害你遭逢不幸。”奇怪女子语气里带着浓浓的愧疚,就像是演员用力过猛。
木然不解,看着眼前奇怪的女性,奇装异服,飘然灵动,声音入耳,就像蜜糖加糖精入口一样甜的整个人都不自在,虽然她用面纱遮住了脸,但是能够感觉到她绝对是一个大美女。
他看了看自己污泥血渍一身,也是类似古装,身上没有异常,那么首先要排除勒索绑架割腰子这类事,他也不觉得自己会那么倒霉。
照目前来看,不管她是谁,自己在什么地方,他绝对不能露怯,既然不知道情况,那么就只能随性发挥了。
要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大难不死有后福。
“啊,我死了。”木然向四周鞠躬致歉后说,然后躺下紧闭双眼,面带微笑,佯装死得很安详。
公孙与卿愕然道:“你这是作甚?”
木然听到疑惑的语气,脑筋一转,内心变得尴尬不已,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就说明了应该是死的很惨吗?连忙转为怒目圆瞪,死不瞑目。
神秘女子叹了声气,十分惋惜道:“怪我怪我,轻信了胡灵儿被她所伤,还被抢走了半颗仙丹,延误了寻你的时间,害你落得这般境地。”她只能当他是疯了。
胡灵儿是谁?这名字他听起来就不像是女一。
神秘女子左手一挥,在木然上空浮现出一幕幕景象,木然尽可能保持镇定,据他所知,醒来之前好像没有什么技术能做到无屏幕空中放影吧。
“你家本是铁水县第一大户木家,你是木家四代单传,名叫木然,你父母三年前相继离世,目前尚未娶妻,如今世间战乱四起,灾祸连连,你心地仁慈,散尽家财帮扶流离失所的百姓,善举无数,善名远播,在你祭祖回家的途中,被流匪抢劫落得现在这样。”公孙与卿语气中透露出掩藏不住的哀伤,但始终就像智能语音有感情的朗读小说。
木然尽可能的保持不动,心里叹息画面里的人属实大善人,钱都拿去做好事,跟自己同名同姓,若是换做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空中的画面突然转换,从原本木然身穿白色衣服被人乱刀乱棍追打下山崖的画面,转为一个仙气飘飘的画面,一名鹤发童颜的道士对着丹炉一副喜出望外,口中念念有词。
木然一直睁着眼难受,迅速的眨了两下眼睛,觉得不够,又连续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