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少侠。”从前堂走出来,柳慕天给孟澈作了一揖:“可否借一步说话。”
“柳大夫,您不是煎药去了吗?”百里柔看着他,有些好奇。
“姑娘说笑了,这药房里哪里轮得到我煎药。”没想到自己刚才的托词被对方信以为真,中年男子哈哈笑起来。
“也对。”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女孩也跟着笑起来:“您的厨房方便借我用一用吗?我想给霜降姐姐煮点粥。”
“方便方便,厨房里有米有菜,您只管用便好了。”柳慕天指了指一个房间,与百里柔互行了个礼,目送她离开。
“不知柳大夫找我何事。”等百里柔走了,孟澈转向青衫男子,问道。
“是这样。”柳慕天顿了顿,目光投向秦霜降休息的房间:“屋里那位情况很糟糕,想必您是知道的吧。”
“她说自己还有三个月好活。”这句话常备秦霜降挂在嘴边,带一路上一直没找好大夫看过,对这话的真实度,他心中一直存疑。
“是。”柳慕天颔首:“就脉象而言,这位姑娘,确实时日无多。”
“您的意思是有其他解法?”
“若是能知道她中得是什么毒,拔清余毒,再好好养一养,多活个几年兴许没问题。若是能有办法重新拼接她体内的经脉碎片,活到耳顺之年都有可能。”
“她的经脉还有重新接上的可能?”
“您是江湖人,应该比我更了解此中的方法才对。”
“我并未听说过碎了的经脉还能再接上。”孟澈微微蹙眉,这位柳大夫还真是为‘名医’呀,他们并未提及那女人经脉碎尽一事,这郎中摸脉也能摸出来?
要知道上一个大夫摸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这姑娘脉象太乱而已。
“这陵广城地处要塞,南来北往的人多,我诊治过不少江湖人,其中有一位也是这种情况,经脉受损,断如寸缕,后来却接上了。以他的说法,经脉若真的被毁,应是化为灰烬,彻底消失才对,只要体内留有残余,便有重新接上的可能。”柳慕天说得踟蹰:“不过我也是听他所说,具体怎样做却不清楚。”
“多谢柳大夫的告知,既然有可能,在下自会留心打听。”向对方拱了拱手,孟澈又道:“至于秦姑娘身上所中的毒……我猜测有可能会是醉春风。”
“醉春风?”柳慕天重复了一遍这毒的名字,他的眉毛微挑,神情有几分复杂。
“只是有可能。”男人略微沉吟,“但从秦姑娘的表现来看,也未必就是。”
“若真是醉春风,那她的经脉,很可能不是外人所断,而是为了隐忍毒发,而自断的?”越聊,青衫男人的表情就越闪光,他像是发现了不世瑰宝一样,盯着那间紧闭的房门看:“为了忍住毒性,所以自断经脉,但就因为经脉断了,所以她才无法彻底拔清体内的毒素。通了通了……若是这么解释,所有的一点就全部通了。”
“若是如此,只要先将她经脉接好,继而就能拔清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