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为道，你为佛，缘何选择我？“

“你以为这极阴之体是能人为筛选的吗？

“这酒馆也是你们安排的？“

“自然如此！缘何你身上的银钱刚好够盘下这么大一间酒馆？缘何央央与你相识？缘何我大半夜不睡觉来点醒你这头蠢猪！“

夜无殇一个转身，坐在我对面的桌台上，将手中折扇在我脑袋上使劲一敲。

“——记住，既是师傅的继承者，你往后只有一个使命，留在这酒馆与妖怪做生意，完成他们的夙愿，渡化苦海凡尘的妖灵。”

“于我有何好处？我为何要这样做？”我转到他面前追问，这才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他将折扇刷一下收起，拿起柜台上的银钱匣子，倾身到我眼前，邪魅地看着我，

“——人类的酒钱是这些碎银钱，妖怪的酒钱却是他的一缕妖灵。你若替他完成夙愿，他需将一缕妖灵交付与你，三界之内，没有什么比妖怪的灵魂更值钱了，你会掌握万千因果，尝遍世间冷暖，将无数妖怪的修行集于一身。”

我木然的站在烛火前，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我人生的少年，盯着他凌厉的眼睛，竟有些害怕。

“可收集这些妖灵只是为了修行吗？”

“当然不是，我佛慈悲，怎会如此肤浅。”

夜无殇喝下碗里最后一口酒，看看外面已近天亮，似乎要幻化回花未央了，便伸了个懒腰，添了句话。

“——师傅说，等你收集够一百缕妖灵，他的秘密你便全部都明白了。”

释隐，

你到底还是言中了我的命运。

后来的几十年，我时常想，这于我是幸还是不幸，或许永远不会有答案。

此后，我做起了两门生意。

白日卖酒给人类，

夜里卖酒给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