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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认命是不可能的,所以才会像此刻一般,在物理的泥潭里挣扎着,至少她的腿已经是拔不出来了,她只能靠手苦苦的扒着岸边,以免自己沉下去。在这种场合里,谁都没办法对她施以援手的。

果不其然,苏越的预感是前所未有的灵验了,讲台上那个穿着暗红色格子衫的人将刚檫了黑板的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钢板的质地被拍得发出尖锐地声响,充斥在整个班级里。

他身后的那壁墙似乎阻挡不了这道厚重的声响,毫不费力德穿透过去,传到隔壁班同学的耳朵里去。

这道声响过后是墙的另一边传来的哄笑声。

两个理科实验班之间就是这样格外的不对付,你挨骂了,我就会笑得很开心,无论是什么方面都得比一比。

如果说只是学生是这样的也能理解,可是两方的老师们也对此乐此不疲。

“你们高三了,不是高一高二,还可以一天到晚的疯玩!你们搞清楚状况,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高考不会陪你们演戏,也不还会对你们善良!”

“看看你们考试做的什么?没带脑子上考场吗?你们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张大勇教的学生……写的都他妈什么玩意儿?”

老张平时其实是一个儒雅风格的老师,他一向认为自己的教学水平相当之高,而且每届学生也很出色,所以作为班主任的他一向采取放养模式,也对学生们。而在这样一种模式下,除了语文任何一科的成绩都会高出另一个实验班一程。

然而此刻他正在已一种极为愤怒扭曲的面孔对着他放养模式下的学生咆哮。

苏越意识到似乎有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她有心虚的低了低已经快接触到课桌的头,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并不是苏越在自作多情,而是这次理综考试上,她似乎忘了涂选修的答题卡,这样的错误,足够被拉出来当众鞭尸不知道多少次了。

此刻的她无比庆幸,徐思白确实很高,足够挡住她所有的身型,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徐思白原来可以这样好。

与她的心虚不安相比,她的同桌就显得要淡然得多。

对,就是淡然,也就是不在乎呗。

他在很专注的写题,应该是苏悦没有涉猎过的竞赛题。修长的手指在草稿纸上飞快的滑动,手很好看。专注的眉眼,仿佛那不是一道题,而是佛经,看上去有些虔诚。他很聪明,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努力,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

讲台上老张还在喋喋不休地讲着些什么,苏悦有些走神。

像盛誉这样的人在人群里永远是最显眼的存在,家世好,成绩好,长得好,这一辈子在别人眼里都是一路顺畅,会有什么是他惶惶终日求而不得的呢?

即使是真的会有求而不得的东西,其实也比苏悦这样的普通人好上太多,那些他轻松就能得到的,却是她们苦苦追寻无论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

上天并没有真诚的将爱平分给他的众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