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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吗?”

巨大的落地窗前,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佝着身子,一只手垂在身体一侧,手长却是过膝。身边的办公桌上坐着一个外貌稚嫩的孩童,手上把玩着一支笔杆上印着金字玉龙的毛笔,闻言头也不抬,两只脚在半空中摇来晃去,嘴里传出来的声音竟是与外貌不符的中年人的嗓音:“现在还看不出来。”

老人转过身,明明看起来已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眼神中给人一种昏昏沉沉如睡狮一般的感觉。“去,把他招来,姑且放在你班上吧”老人垂下手臂缓缓抬起,布满皱纹的干枯细长如树枝的一根手指指向了桌上的孩童。孩童面色大变,拼命摇头:“我这庙小啊装不下这尊…”话音未落下一秒就直接出现在了一栋老旧的房子前,看着楼上唯一一家闪着的灯光。摇了摇头不由得叹了口气“这老不死的。”

老人站在原地,缓缓抬头望向办公室墙壁挂着的一幅画,竟一张是精致手绘的华夏版图。慢慢吐出了一口藏于心中已久的浊气“行之将木之人,尚有一愿…”这一刻,墙上华夏版图像是听见了老人的宏愿,如同活过来了一般,竟是隐隐传来了龙啸声!金光大绽的同时一道龙气由泰山而起,有龙抬头!

这边朱倚栏吃过饭躺在床上看着老旧掉灰的天花板发着呆,想起自己还没有收到任何一个学校发来的录取通知,明明自己填的志愿院校已经要求很低了,难道自己真的这么差吗,不禁攥紧了拳头用力向旁挥去,却不经意间扫落了一个相框,相框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朱倚栏跳下床,捡起地上的相框轻拂着一下上面的裂痕,这个相框是全家福,母亲,父亲,还有被抱在父亲怀中年幼的自己。本来很幸福的一家人,后来父亲忽然失踪,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是为了什么抛下家庭,只剩一对母子相依为命。

直到前几月前母子爆发的一次争吵聊到了这个家庭的禁忌,朱倚栏甩门而去,还把相框重重摔到了地上,想到这里朱倚栏愣了一下,那为什么会摔到相框的中间,又偏偏只有这里碎了?刚刚摔下去也没有新的裂缝?看着父亲照片里那张支离破碎的脸,“我爸,他长什么样?”朱倚栏喃喃自语道,脑海中不禁牵扯出来了有关父亲的记忆,却发现不管怎么想,父亲的那张脸,要么是在阳光下,要么是在阴影中,总是模糊不清的。他莫名打了个寒颤,一股不安的心情涌上心头,他颤抖着手用相框中间脆弱的玻璃去碰撞床角,“噹”的一声,不是想象中玻璃破碎的声音,像是打到什么钝物,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隔开了。他无力的瘫坐在床上脑海里一片空白。“父亲,你到底是什么人。”朱倚栏近乎抓狂的揪着自己的头发,试图想起他的样貌,哪怕一些特征都好,可是无论如何都无济于事,泪水从眼角滑落,这是忘记一个重要之人的痛苦,眼睁睁看着一个最亲近的人消失在自己的生命中,到最后连音容也忘了,他呆呆的张开嘴想怒吼,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了,大苦无声,怒己不争。

这时候窗户突然响了,就像敲门的声音,失去思考能力的朱倚栏行尸走肉般站起身,推开了窗,看见空中静静的浮着几个灰色的字:“欢迎加入华夏安全职业学院,这里有你想要的答案。”联想起之前的事情,朱倚栏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他从未感觉世界是这么荒谬,短短几分钟内颠覆了自己对世界的认知。他重新关上窗,再打开,字消失了,依旧无边的夜色如水。可是总有一个声音在心里嘶吼“这一切,都是真的。”

母亲不喜自己抽烟,所以每次回家前走的一段路,都会迎风散些烟尘味。今夜坐在电脑桌前,却是无论如何都想抽上一根来缓解心弦的紧绷,打开电脑,在裤子口袋一阵摸索,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白将,还是矮子网吧丢下的。都被汗给浸阴了,拿着打火机在离烟半指的地方仿佛烤了一会,丢上嘴,“噌”的一下点燃了,呼出一大口白雾,乱如麻的思绪好像这才清晰了一些,点开互联网,搜下了刚刚半空中的几个字,“华夏安全职业学院”,刚要按下回车的手却在半空停了下来,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的要看见的内容很可能会改变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