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影院,桑淼又在他的带领下去了好几家品牌店,最后走的时候,他们两个加上周贺,没有一只手是空着的,全是她的衣服。
最后把她送回来的时候,荆修闻只是跟着把买的东西送上去,早回到家准备好饭菜的老刘两口叫他留下,被他拒绝了,他只是告诉桑淼,他联系的专家马上回国了,叫她做好准备,可能随时会叫她去医院做身体检查,指标合格后,就会进行手术。
回公司的路上,坐在后座上的荆修闻闭目回想起商场里遇见的那个人。
‘怎么会是他?还是只是长的像。’
“老板,你要是累的话就睡会儿,等到了公司我叫醒您。”
“嗯。”
短暂的几十分钟,他觉得好像过了十多年。
上辈子的事情一帧一帧的在他脑海里翻动。
*
“阿辞哥,快,我从我阿姨那偷过来的药,你赶紧藏起来,晚上偷偷涂在身上,会好的快一些。”那是他最开始被绑去那里的时候,接受到的第一份善意。
那时候他拼命地打败,甚至要杀死那些同样被选中的被绑来的可怜人,那样才能被那个头目留着活下去。所以几乎每一天都是带新伤见鲜血的日子,拼杀时的紧张神经一旦松懈,四肢百骸都会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
“阿辞哥,我是他儿子,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等明天我们对上的时候,你不要顾及,打败我,就是最后的考核,以后你就不用再杀人了。”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并不笃定,于是又补充道,“至少,不用再天天受着死亡的威胁,不用担心下一个对手打败你。”
他确实那么做了,在最后那次围猎中,打败了所有人,包括给他送过药的小岑立。他知道他是那人的儿子,却猜不透那人的冷血。
他没有想到那人会要将自己的亲儿子也练成杀手,即便是骨血至亲,但因为岑立是个失败者,便要用鞭子抽打,那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去,这事他始终没忘,一直堆压在心底愧疚着。
上辈子的人啊,本该在R国的,他不知道岑立为什么能出现在自己的国家,自己的面前。
最后叫醒他的,是宁池打来的电话。
“兄弟,我都到机场了,你人呢,本少爷是不是提前好几天就告诉你了,今天出差回来,你倒好,让我在机场等了半个多小时。”
果然还是废话一大堆,看来是出差的工作不累,荆修闻不耐烦地反问,“我说过要接你么?”
“诶你这人,这次我忙前忙后把这么大的项目谈成了,你不好好犒劳本少爷救算了,竟然忍心知道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在机场留守,却能坐视不管。”
荆修闻实在被他聒噪烦了,直接挂了电话。
“诶,喂?喂!”宁池看了眼手机显示通话已经结束,他气的向上翻了个白眼,用脚踢了一下行李箱,然后“咚”的一下,他的后背受到了猛烈地撞击。
“抱歉。”
一个女声突然出现在宁池身后。
“想要微信也不至与用这么迂回的战术吧,医药费就免了,下次可别看见谁就往上撞。”宁池看了一眼撞他的人,大波浪,御姐范,但是口红太浓,他不喜欢。
道歉的女士迟疑了一下,然后摘掉墨镜,又上前一步看眼前这个高她一头的男人。
“宁池?”虽然他不是她最想见到的人,不过总归是老朋友了,一下飞机就遇见,也总是有点惊喜的。
“呦,”宁池痞痞地笑了下,心想他最近这么抢手的吗?走到哪都有人追,不过对于不喜欢的人,还是该好好拒绝的,“没想到功课做的挺足,你——”
他现在是正经地看着眼前的人了,不看不要紧,这真一低头,他好像认识。“苏婕,是你?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