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尽管不是那强大剑招的目标,但依旧感受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心知即使是换做自己也绝不可能存活下来,因此在李善言脱力倒下后他也害怕这只是李善言的哀兵之计,所以迟迟不敢动手,就在他犹豫的期间苏仪已经飞身上前扶起李善言,并将自身的内力过度给他,助他恢复。
一旁的清风看到这情形心下却是笃定李善言肯定没有再战之力,觉得这是擒住他的好时机,于是对一旁依旧犹豫的师父说到:“师父,这老贼虚弱成这样,我这就去替你把他擒来。”说完便要动手,但却被徐然挡了下来:“你师叔他为人谨慎,而且诡计多端,否则当初也不可能在那么多高手手中取走天荡山的宝物,你也瞧见了,他的功力在你我之上,如今未探得他的虚实,最好还是不要贸然出手,以免发生不测。”
但清风依旧坚信自己的推测:“我倒觉得他不像作假,如今正是我们的大好机会,如果再拖下去等他恢复过来,到时再出手就一切都晚了。”
闻言徐然狐疑的盯着李善言上下打量一阵,越看越觉得清风所言不假,于是点头示意清风可以出手,自己也摆好架势准备下手。
但在他们终于决定出手的时候,一直在运气回复的李善言也有了一些好转当即开口道:“徐师弟,我刚才就说过了,那陈太清遗物中的武学只不过是虚有其表,我也早就将它毁了,你我师出同门,更是同一批进入门派的弟子,数十年相处下来我是什么性格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几时有骗过你?”说完他打断了为自己传功的苏仪,艰难的站起来,双眼幽幽的看着眼前这位曾经如同手足的老人。
然而徐然确是嘴角一咧冷笑道:“哼,数十年?亏你说的出口,当初你夺得遗物后就在江湖中消失,之后数年间无数高手将怒火发泄在我崆峒派,门中死了不知道多少天才高手,导致我派元气大伤,那时你又在哪里,又何曾想过我这数十年的同门,况且昔日你在门中根本没有用过剑,但如今你却有这么高的剑术和剑招,这又作何解释?”
闻言李善言心中一痛,当初他确实因为自己的私欲根本就没想过其他人,因此他在知道陈太清的秘密后依旧不敢返回门派,而这也正是他这一辈子都不想也不敢揭开的伤疤。
“当初天荡山一役后我确实没有得到丝毫好处,能有今日的剑术只不过是我这十几年专研的成果,而那招剑法也只是我偶然间领悟到的,如若不信这里还有剑谱为证。”李善言说到这里自怀里取出一部书册扔给徐然后接着说到:“这本剑谱你拿回去,就当是我对宗门的补偿。”
李善言话一说完快速的点了身后苏仪的昏睡穴,他轻轻的将睡着的苏仪放在地上后又连点自己周身几处大穴,接着便是一口鲜血喷出跪倒在地说到:“我知道这本剑谱根本还不了我所犯下的错,本来应该一死以报宗门,只是想多陪我这孙儿一程,因此我只能散尽功力,自毁经脉,从此以后我李善言就是一个废人,求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放过这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我保证以后带着他隐居山林,不再踏入江湖。”说完一头嗑倒在地昏死过去。
拿到剑谱后的徐然并没有翻看确认,他知道这回自己的师兄并没有骗他,因为能让一个武林中人舍掉比命还重要的武功,这足以说明他没有说谎,最后他也只能摇头叹道:“何必当初?何必当初!”说完招呼一旁的清风离开了城隍庙。
离开时清风不安的问道:“师父,唐,风两位师叔都死了,回去怎么和衡水派的人交代?”
徐然回道:“人是李善言杀的,与我们何干?”
徐然二人走后不久苏仪就醒了过来,刚醒过来他就看到了倒在一旁的李善言,顿时感到一阵的惊慌,连忙上前探了探鼻息又听了听心跳,在确定李善言只是昏倒后吊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随后又给他搭了脉搏,这才发现他经脉尽断,丹田也被毁受了很重的内伤。
在他被李善言点倒前,现场只剩下徐然师徒二人,他也自然而然的觉得李善言是被他们伤成这个样子的,因此心里面除了担心外更多的是对徐然二人的恨,如果不是李善言还躺在这里他可能已经找徐然拼命去了。
这几年李善言除了教苏仪武功外其实还会传授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但基本上都很浅薄,因为苏仪除了对武学十分痴迷外基本上对其他的没有兴趣,自然也不会用心去学,而李善言也深知这一点,但也没有强迫他,所以现在看着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的李善言,苏仪虽然心急如焚,但却没有丝毫的办法,最后只好把他背回山上的小屋中然后用内力不断的温养他断掉的经脉,虽然知道效果不明显,但聊胜于无,苏仪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