攸宁暗暗叫苦,硬着头皮做好了被撞得头破骨断的准备,突然之间闻到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清香,感觉自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赶紧欢天喜地的一把抱住,睁开眼,果然,映入眼帘的是林月肤如凝脂、眉眼如画的脸。
但见他左手揽住攸宁的腰,扶着她立住脚,右手出掌,将毒手药姑逼退了几步。
毒手药姑冷哼一声:“来得正好。既然你选择与这小贱人做一对亡命鸳鸯,就和她一起做我的花肥吧!”
攸宁听到“鸳鸯”两字,想起刚刚胡扯的“爱不爱”的事情,想到当时林月可能就在附近,只怕已听到了“爱的是她贺兰攸宁”的话,明知道那只是为了激怒毒手药姑才随口乱编的,脸却不由自主地烧红了起来。
正在这时,身子却被林月带着滴溜溜转了个圈,险险避开毒手药姑刺来的一剑。攸宁连忙集中精神,右手一挥,鱼肠剑向她身上呼去。
哪知毒手药姑早已摸透她的出手规律,双手合十一夹,将鱼肠剑夹在掌心,用力一拉,攸宁手上缠着天丝,挣脱不掉,整个人朝她飞去。
林月连忙挥剑向天丝砍去,奈何天丝非寻常刀剑所能断,硬拉住她的另一手,又怕她同时被两人撕扯受伤,只得眼睁睁看着她落入毒手药姑手中。
毒手药姑一招得手,立刻用剑架住她的脖子,喝道:“林月,还不弃剑投降?”
攸宁心中自嘲:好吧!本想把林月困在这里,结果换成了自己!偏过头对林月说道:“你快走吧!我不用你来救。”毒手药姑哼了一声,手上稍一用力,攸宁细腻光滑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血丝立刻渗透出来,一两滴鲜血沿着剑锋滑落在地上。
“咣当”一声,林月面无表情地把剑抛在地上。攸宁瞪大了眼睛:“喂,你没那么傻吧?你以为她真的敢杀我吗?你你你好歹先逃出去,不好再……呜呜呜,”原来是毒手药姑嫌她太聒噪,拿桌上的布堵住了她的嘴。
颜伊和几个下人很及时地赶进来,把他们两个捆得结结实实,扔进了地牢。
攸宁一进地牢就使劲瞪着林月,嘴里呜呜呜个不停。自从再次见到攸宁,林月之前眼中的冰霜早已化了,看她的眼神一如初见时的温柔。
林月微微一笑,“你问我为什么不走吗?”攸宁点点头。林月看她一眼:“因为我不想一个人走。”
攸宁眨巴着大眼睛,盯着他。林月偏过头看墙壁,说道:“因为我要带你去给公子配解药。”
攸宁好想踹他一脚,真的没见过这么傻的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懂不?现在可好,两个都当柴烧。
话说回来,现在为什么还不过来,给她拿掉堵嘴的那块布?虽然两个人都被绑住了手脚,但是凭林月的身手,给她拿掉那块布,还是绰绰有余的。
攸宁呜呜呜叫唤了几声,这个时候,他傻不愣登地一直看着墙壁做什么?不应该和她一起赶紧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吗?真是没想到,人长得这么好看,脑子却这么不灵光!
听得林月对着墙壁平心静气地说:“我现在还不想拿掉你那块堵嘴的布,因为我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
攸宁惊呆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这……自己好心回来救他,却被嫌弃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好气好气啊!这个时候,她当然忘记了一开始来栖霞谷的初衷只是为了困住他——那早已是过去的事情了,好嘛!
地牢里又潮又暗,看不出天色变化,攸宁因为前一晚折腾了一晚没睡,此刻又气又累,又不能说,又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林月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慢慢地回过身来,借着地牢里昏暗的豆灯,默默地看着她睡着时象婴儿般纯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