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来到了排球场，钟涵瑜隔着铁网向足球场上指着:“我每次上排球课都会坐在这，就在这，看你踢球，不过有时候你们太靠边，我就看不见你了。”

现在，他们终于可以并肩站在一起了，六月初的太阳并不热烈，少年的情谊却炽热如光。

“我们待会去哪里?”钟涵瑜拉着他坐下，靠在排球网上，手指转着排球，“你知道吗，我打排球很厉害的，发球能发很高，所有人都接不住我的球呢!”

彭盛易嘴角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他不是没看见过她笨拙着发球的模样，所有人都在教她发球，她还是傻乎乎的只知道往天上抛，于是球的落点总是出乎意料，常常会掉在钟涵瑜的身后。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说自己发球是最好的。

看着她一直喋喋不休地说着，彭盛易突然想把她揽在怀里揉一揉。之前有人曾描述过钟涵瑜，说她像只猫，此时最贴切，像只黏人的猫，让人爱怜却不自知。

彭盛易环过她的肩膀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钟涵瑜属于是巴掌脸，只有脸颊上有肉，捏起来手感极好，这是她小初高好朋友一致得出的结论。

“走，去那里。”彭盛易撑着膝盖站起来拉了她一把，他所谓的那里，是属于他们的秘密基地，是在竞赛楼的一件空教室，陪伴了他们整个高三。

仅仅几天没来，桌子上就落了一层薄灰，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窗落在他们最常用的那张桌子上。钟涵瑜拿出湿巾仔细擦拭着板凳和桌子，等弄得差不多了才拉着彭盛易坐下来。

“我们晚上点外卖在学校吃吧?”她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见没人应声，转头看了彭盛易一眼，却恰好对上他含情的眼眸。

当初她就是这样陷进去的，一双桃花眼多情又温柔地看着她，让她很久都无法自拔。

钟涵瑜呼吸停了几秒，想起来昨天晚上等他消息时看的小说情节，心跳又漏了几拍。

她的目光停在他的侧脸，缓缓靠近，嘴唇轻轻地覆了上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离开，继而再次靠近，贴在他嘴角上。

彭盛易偏了偏头，含住了她的唇。钟涵瑜被吓得闭上了眼睛，整张脸开始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她现在完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他一只手按住她的腰，另一只护住她的后脑勺，再往后抵住她的唇直到贴紧墙壁。

④

彭盛易也发现了怀里的女孩似乎不会换气，于是轻吮了一下她的嘴角就拉开了两人距离。

旖旎气息并未散去，钟涵瑜慢慢睁开眼睛望向他眼底，那里有尚未消弭的情意。她这才发现为了就着她的身高，彭盛易是单膝跪在地上托着她的腰的。她连忙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一旁的板凳上，紧握着他的手，像是怕这一瞬间是梦境。

这是她的初吻，在十九岁。向来对过度身体接触有反感情绪的她，却对他并不排斥，甚至想更主动一点。

钟涵瑜脸还烧着，不敢再看向他，只把玩着他的手指，嗫嚅道:“你喜欢我吗?”

“…”彭盛易叹了口气，停顿了一瞬，“我不知道。”

钟涵瑜抿了抿唇，强忍住难过，又问道:“那你对我们之后的打算呢?”

“…我不清楚。”

意料之中的回答。钟涵瑜眨了眨眼，把眼泪憋了回去，管他什么以后，要的是现在，要的是此刻。

她捧起彭盛易的脸和他对视:“你要记得，我是真的很喜欢你，这就够了。”

说罢，她环绕住他的脖颈向前去够他的嘴唇。彭盛易顺势把她拉到怀里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开始了他们第二个吻。

彭盛易用舌尖舔开她的唇，把她呼吸都夺走，他会用牙齿轻轻咬住她的舌尖，酥酥麻麻的，引得钟涵瑜忍不住战栗。

像是还不餍足，他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下摆，在她腰上慢慢摩挲。指尖冰凉的触感让钟涵瑜瞬间清醒，她开始有点抗拒，想要推开那具炽热的身体。

但她浑身没有力气，反而激起了对方的征服欲。彭盛易仗着力量优势握住了她推在他胸前的双手，另一只手继续在腰间游走。

钟涵瑜挣脱不得，只能睁开眼睛，却看见彭盛易情动时的眼睫，情深似水，她愣了一瞬，又闭上了双眼，甘愿让自己溺毙在这个越陷越深的吻中。

不知过了多久，彭盛易亲吻的力度渐弱，使得钟涵瑜得以后退，但手却并未松开。他的目光落在她被吮的通红的唇，还有因为害羞都染上了淡淡粉色的耳廓上。他浑身烧的更厉害了。

偏钟涵瑜不知晓，她感受到他指尖的冰凉和身体的炽热，以为他是生病了，伏在他胸膛上感受他的体温:“你好热啊，你发烧了吗?”

“…没有”彭盛易低沉着声音回答，腾出一只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又慢慢磨着她泛红的耳朵。

钟涵瑜这才听见如擂鼓般的心跳，她牵起唇角笑了下:“你心跳好快噢。”又伸出不安分的手按在他胸膛上，慢慢上移，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他的喉结。

“我也有喉结哦，我喝水脖子这里就一动一动的。”钟涵瑜仰起头给他看所谓的“喉结”。

彭盛易微微眯了下眼，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哑声笑道:“你那算什么喉结?”

说完，放在她腰际的手把她整个人向上托了托，低下头再次含住她的唇，慢慢细细地碾着，却不给她丝毫喘息的空间。

他的手逐渐向上摸索，挑开了她的运动背心。

⑤

钟涵瑜再次僵直了身体，尽力用手臂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却又被彭盛易尽数吞没。

他抬睫望着女孩害怕地紧闭眼，生理性泪水让眼角微微泛红，脸色也红润许多，只不过她睫毛轻颤，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幼猫。

想到这，彭盛易的眸色暗了几分，松开她的唇，转而开始吸吮她脖颈上靠近锁骨那颗痣。

他还记得之前她提起这颗痣:“我以后要是迷路走丢了，寻人启事上一定要写我这颗痣，很特别的呢。”

彭盛易边舔咬着边加重了抱她的力度，像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面，把自己的印迹留在她独一无二的那颗痣上。

他有些不满运动背心的紧身程度，猛地一下向上掀开，大手整个扣在上面。钟涵瑜只觉得羞耻，却又推不开他给她的桎梏，只好抓住他衣摆小声哀求:“别…”

钟涵瑜平时说话并不似现在这般细细软软，在彭盛易听来如一根羽毛轻轻抓挠着自己的心，他倾身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再发出那样的声音。

他略微有些失控，手上的动作不停，反而更加用力。

钟涵瑜浑身发软，强撑着和他保持着最后一点距离，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流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可能是初次接触这些又陌生害怕，但因为对方是他，所以躲不过。

彭盛易看到了女孩落下来的泪珠，动作慢慢歇了下来，手也从衣服里退出，摸着她后脑勺像是在安抚:“哭什么啊…?哎呀，别哭了。”

他抬起女孩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别哭了好不好?”

彭盛易的声音有一种勾人心魄的低沉，他俯身在她耳边似呓语，温暖的气息把她耳朵包裹住，暧昧的气息在两个人之间环绕。

钟涵瑜还没有回过神，只知道他问好不好的时候都要点头，于是任凭他擦拭着自己的眼泪。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彭盛易偏头笑了一下，看向她，眼里有最直白的情意。

“…我，不会呼吸，憋了好久的气…”钟涵瑜被他盯着，有些不好意思，开启了没话找话模式，说出来的话却更显羞耻。她不好意思地把头埋在他怀里，少年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围绕，让她能安心环抱住。

“你是不是偷偷学了?”钟涵瑜头也不抬闷声道，“要不然怎么一下可以亲这么久。”

“我这可是初吻，你要对我负责的。”她那颗小脑袋晃晃悠悠，在他胸前来回蹭着，也不管头发乱不乱，全然忘了刚刚是谁开始主动的。

彭盛易看着她挂在自己身上耍赖的样子，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她跳脱的发丝上，泛着金色的光。

彭盛易微微眯了下眼，用手顺了顺她的头发:“都乱了。”

“没事，待会我可以重新扎。”钟涵瑜摇摇头满不在乎，“我还想把它散下来呢。”

“那就，散下来。”彭盛易用手轻轻勾住她的发圈，小心翼翼地拽下来。

她的头发随束缚的解开如瀑布披下。彭盛易挑起一缕，贪恋地闻着女孩的发香，“都那么长了?”

“嗯，从那次之后就没再剪过了，不舍得，喜欢我的头发。”钟涵瑜又换了个姿势抱住他，发香随着动作一点点弥漫到彭盛易心里。

⑥

其实钟涵瑜不止头发上有淡淡的香，班级里很多人都问她是不是喷了香水，她总是感觉莫名其妙，“那可能是我沐浴露的气味吧。”

但彭盛易知道不是，因为她曾给他分享过很多，她爱干净又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洗浴用品，所以沐浴露会经常更换，而她身上的气息却一直未曾变过。

她穿过的衣服都会沾染上她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