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泓在乐安苑里连着住了几天,每天下了朝就过来,甚至还把折子也带过来,批完了就直接歇在了乐安苑。
第一天的时候,元春侍寝,人们都觉得再正常不过了,毕竟是新晋封的贵人,侍个寝也没什么。何况又不是在晋封当日,所以并没引起嫔妃们的注意。
第二天,便有人开始打翻了醋坛子,酸唧唧地背着人说些风凉话,无非是说梅贵人一心只想妆狐媚子哄金泓,哄的金泓离不了身。
第三天,各个宫中便多出来一些拧烂了的手帕子、“无意”碰碎了的茶盅子。让内务府负责登记的忙了一整天。
第四天,前朝便有了些动静,一些臣子便开始劝谏金泓不要沉迷女色。
与王子腾有旧的那些人便替金泓争辩,说圣人晚间睡在哪里,是圣人的家事,与国事无关。
朝堂上两拨人争执不下,金泓却甩甩手,下朝去了。丢下群臣面面相觑。
第五天,老圣人和皇太后露面了,吩咐人将梅贵人带至东宫,准备训斥一番。
第六天,没想到问起话来,竟然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后人。老圣人感念她一门忠烈,因恤先臣,居然又大张旗鼓地赏赐了元春一番。
金泓见了,也就势收了势,搬回了太极殿的暖阁中,不过也五六天过去一回,还时不时赏赐个物件。
有时是御笔亲临的诗词,有时是一品只有圣人才能吃到的膳食点心,虽说并不值钱,可好歹也是一片心意,并不让元春觉得被冷落了。
这样一来,元春便在宫中风光无两起来。可这银钱上,却有些捉襟见肘。
这一日,抱琴打赏完前来送菜的小胜子,就苦着小脸,来到元春跟前。低声说道:“主子,咱们的银钱并不多了。”
元春一惊,这才十来天的功夫,那可是一百八十两银子呢。可却也知道并不是抱琴做鬼。
元春蹙了蹙眉头,说道:“咱们刚来,难免花费上高了些。想来过段时日便会好些。”
抱琴叹了一口气,问道:“咱们还有不到二十两银子了,是不是让家里送些进来?”
元春思忖了片刻,无奈道:“我只道做了嫔妃,能给家里带些进益,没想到反而要花费家中的了。”
抱琴劝到:“主子大可不必这样想,日后主子若做了娘娘,何来照拂不了家中。眼下咱们只是暂借着使罢了。”
元春听了抱琴的话虽说不像,细想想却也是这么个理儿。照眼下的势头看,三两年保不准就会升了一宫主位,若再生个小皇子,那岂不是……
想到此,元春不禁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你找个相熟的人,往家里去一趟。和家里说一声,按年节送些进来。”抱琴应了,闷着头,在那厢里想着找谁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