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休养,有什么需要的,只管派人到库房取,不用向我禀报。”
临走她还是语气有些生硬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说完,她又看了眼华老爷,这才转过身子,出了房间。
华桑榆斜睨了一眼清欢,又向华老爷轻轻福了福身子。也转过身子小赶了两步,跟上了梁氏,轻轻挽住梁氏另一边的手臂,也出了房间。
华老爷看自己的妻女都走了,脸上神情就有些尴尬。
她与清欢虽是父女,但平时见面的时间不多。似这样单独的面对自己的女儿,华老爷身上居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华清欢虽然神经大条,但那只是对自己,她前世做的销售,又有过寄养在亲戚家的经历,别人的情绪变化她其实极为敏感,华老爷脸上的不自然,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清欢心中一阵苦笑,颇有些同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好在她并不是真的华小姐,倒也不觉得伤心。
“清欢,你阿姐像你母亲是个直性子的人,不会藏奸,表面强硬,内里却没有坏心,你莫与她计较。”
清欢本就没将这事放在心里,听见华维锋解释,赶紧摇了摇头,开口便想说,她不计较。
但这个动作,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疼得她又轻轻嘶了一声。
“别动,别动,为父晓得你的性子,最是温婉,自然不会记恨。”
见清欢吃痛,华维锋赶紧出声安慰清欢。
“你这一跤摔得不轻,郎中叮嘱你这两日需得安心静养。
有事只管吩咐下人们去做,切莫累着自己。”
清欢,这次不敢再随意动弹了,只得尽量扯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却不是大家闺秀,笑不露齿的内敛微笑,而是按照前世的习惯,将一排大白牙,明晃晃的露在外面。
“放心,放心,父亲,我晓得的,一定会好好养着的。”
华维锋被那一排大白牙晃花了眼,心中有些奇怪这个女儿的行止不似以往。
清欢刚伤了头,华维锋不便在这个时候纠正女儿的言行。
说完了这句话,他一时子就有些语塞。
他本就与这女儿见面的次数不多,现在这样的场景似以往一样聊些课业的事情也不合适,平日生意场上极为圆滑的一个人,面对自己的女儿搜肠刮肚的居然找不到话说。
方才人多,也不用清欢搜刮话题,尚还自在些。现在这样对着突然冒出来的父亲,她又是假冒的女儿,更加无话。
与那父亲四目相对便又尴尬错开,她只得一脸尴尬的努力维持着笑脸。
那笑容本就不是真心,强扯出来的笑脸,见牙不见眼的,偏还生硬得紧。
饶是华维锋生意场上假笑见惯了的,也被自己女儿这比哭还难看的笑脸,闹得面皮直抽抽,几乎就要开口劝她不用这么为难,到底话到嘴边,最后还是变成了一句告辞的话。
“你身子不舒服,为父也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有何需要,都可以遣人与我说,为父今日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便不陪你了。”
清欢听了话,知道这父亲要走,心中总算松了口气,忙将笑容扯得更热情一些。
“父亲您慢走,有空再来玩。”
华老爷本已转身,正打算迈步离开,听见清欢的话,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