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时。
围住广场的学生散去,学府才安静下来。
近距离之下的秦沐歌,要比学习资料里清晰不少。
皮肤很白很细腻,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给人安静的感觉。
但细细观察就会发现。
隐藏在这种看似平易近人安静外表下的,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傲然...
“你盯着她做什么?要不到签名你还不罢休了?”俞松没好气的说道。
李贤玉收回秦沐歌处的目光,说不出的幽怨:“俞爷爷,其实我是您外孙女的头号狂热粉!您就让她帮我签个名吧。不多...”
他翻着三十来页的小本本:“您看,就这么几页,一下子就签完了。”
“签了你就发达了?混账小子!”俞松嘴角不住抽搐:“而且你这是冲着签名来的?不是想插科打诨把名额的事糊弄过去?”
此间办公室里只有五人。
对于一老一少的交谈,反应各不相同。
李南烟站在李贤玉身旁,双手背在身后,低下头,一缕缕青丝耷拉下去,盯着自己鞋尖翘啊翘的,仿佛听不到李贤玉没脸没皮的言语。
楚戈则后背靠墙双手环胸,望过去时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但眼底深处时不时闪过的蔑视与不屑却是藏不住。
唯有秦沐歌,安静地坐在俞松对面椅子上。
不可思议的看着办公桌后正坐,偏头与旁边白发少年说着话的俞松。
一向温文儒雅的外公,居然会叫人混账。
而且这人居然称呼外公俞爷爷?
或许在不了解俞松的外人看来,外公此时是生气的训斥小辈。
但她清楚不是。
外公与她相处,有的只是和蔼,从未露出过这样的一面。
她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叫李贤玉的少年几眼。
如传闻中那般靠巴结外公才获得的参赛名额,她自是不信。
若是被人巴结一番,就能把关乎学府未来的名额随意给出去,外公就不是外公了。
只是不论探查几次,为何都是开悟修为,还是开悟中最弱那等。
摇了摇头,越想越矛盾。
不过,这白发少年究竟有何值得外公看中的地方,明天自然水落石出,倒也不用过多纠结。
最重要的还是要找出那个功勋点排行前列的高三学生,现在看来对方明显是因为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藏起来了。
否则凭对方能上功勋点排行榜的实力,不可能不在10个参赛者之中...
......
回去的路上。
李贤玉兴致不高,低着头不声不响跟在李南烟身后。
一个参赛名额便这么麻烦,真到了极限挑战赛得麻烦成什么样!
等拿了生机丹,类似这样的竞技比赛,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再参加了。
挣来抢去最没意思。
最要命的是,明天的参赛名额大洗牌,也不知是谁定的规则。
由目前的10个名额持有者设10个擂台,高三全年级全体学生皆可上台挑战,打赢擂主并且坚持到最后,便能成为新的名额持有者。
就他之前打造的人设,李贤玉估计怕是得有不少人捡他这个软柿子捏。
想着有的没的。
视野中出现李南烟鞋尖,抬头,明媚俏脸近在咫尺。
幸亏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及时停下,否则就该上演一场伦理悲剧。
路灯下,李南烟认真的打量了李贤玉许久。
这才背着手倒退着走:“哥,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李贤玉缓步跟上:“为什么这么问。”
“我总感觉,从那场大病醒来后,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不会这么的...”李南烟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将不好的话说出口。
李贤玉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自然,不过很快便恢复过来。
他毕竟不是原来的李贤玉,性格、行为还有语言上都存在差异。
身体里的灵魂换了,隐藏真实的自己,玩角色扮演活成别人,那样太累。
身为原主的妹妹,这句话或许早就该说。
再不说,连他都快憋不住了。
“其实,我那次住院,不是因为生病。而是被蠹修劫持,才落得这副样子。”
“被蠹修劫持!”李南烟惊骇的捂着嘴。
“嗯,被蠹修劫持。死在我们小区那个身材高大的女人,你当时离得也不远,应该看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