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涂没有进家门,本已干涸的眼角,却又流下一行泪,直到父亲大声怒吼关门,她才进屋
她当然知道没事,只不过又是吵架罢了,盛涂父亲看见盛涂浑身是雨的模样刚想发火,可当他看见盛涂眼底的无神与萧索的身形,不屑的哼了一声,放过了盛涂.
画具被盛涂落在了玄关,盛涂爸爸刚想不耐烦的吼,却看到了盛涂把门轻轻带上的身影,心底闪过愧疚,手顿在半空中
“唉”盛涂爸爸倚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鬓角的白发渐显.
盛涂摸了一本好大的参考书,盖在头上,家里没有人说话,雨声淅沥,天也茫茫,地也茫茫.
她开始颤抖,想起新学校,对未知的恐惧与焦虑,参杂着不经意迸发的兴奋,反复的站起来,又坐下,把椅子挪动出刺耳的声音,一遍又一遍,这声音反复的刺激着盛涂的神经,让盛涂感受到她在呼吸,这动作循环往复,一次比一次快速,她有冲动彻底掀翻这椅子,可刻在心底的恐惧只能让她的动作越来越大,压抑着掀翻一切的愿望,直到父亲一声怒吼,她颤巍巍的猛然坐在地上,呜咽着,却对刚才一切动作的记忆模糊,半是疲惫半是昏厥的,倒在床上..
盛涂的父亲怒气此刻爆发到了极点,砰的推开门,“你在干什...”话没说完,看见盛涂躺在床上.话噎在嗓子里,甚至看都没看一眼盛涂怎么样,冷哼一声,“睡,睡...睡!好...你睡!”盛涂父亲又扯了门离去,盛涂没有听到任何声音.阴雨天没有任何阳光,盛涂就那么半倚在床榻上,任指甲印肆虐在半是遮掩的皮肤上,此时,无人知晓.
雨还在下,睫毛上还湿漉漉的,盛涂像一株寒时的花,艰难的在凛冬里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