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风寒了?
难怪嗓子不舒服。
“听雪,屋子里太闷热了,我这脑袋晕晕乎乎的,你就开条缝儿嘛,不碍事儿的。”
听雪微微的凝眉,最终还是拗不过卢关月,从地上起身,去开了一条半拇指的细缝儿。
外面的清新冷冽的空气一下涌了进来,令室内的炭火气消散很多,人瞬间精神抖擞,清醒过来。
“听雪,什么时辰了?”
“姑娘,寅时刚过,时间还早,你要不再睡会儿?”
才寅时,难过外面天色昏暗,视线从房间扫过,卢关月心中一惊。
宽敞的房间里,黑色的木漆地板被灯光照得发亮,在房间的正中是用木板所砌成的一掌高的平台,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杂毛地毯,摆放了一张紫檀书案,书案的右面放置了一盏扶桑树灯,一张小几,上面一堆书简。
房间的右侧地上砌了一座大大的方形火炉,可以围坐在哪里聊天、看书,旁边几个小小的方形蒲团充当坐垫,另一个大一些的方几做进餐饮茶之用,右侧就是她现在坐着的塌了。
这里不是皇宫,不是王府,这是她闺房!
卢关月瞪大了双眼,突然支起身子,猛地扑到听雪面前,“听雪,我及笄了吗?”
“姑娘,你怎么了?”
“告诉我。”
卢关月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
“姑娘,你刚过及笄礼就病倒了,你不记得了?”
卢关月一听,掀开被子就往外跑,如果她刚过及笄,那么父亲、母亲、兄长们都还活着。
听雪一惊,“姑娘,你要去哪儿?外面还在下雪,你把衣服穿上啊。”
拉开大门,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卢关月现在顾不上这些了,胡乱穿上翘头厚底棉鞋就跑。
比起心如死灰,这点冷算什么,她现在一颗火热的心激烈地跳动着,现在只想快点见到父亲、母亲。
穿过走廊,冲出静梅院,经过一晚上,石板路面上再次积了一层厚厚的雪,踩在上面嘎吱嘎吱作响。
听雪抱着一大堆衣服在后面追赶,“姑娘,你的风寒才好一点,快把衣服穿上。”
卢关月充耳不闻,提着衣摆往前跑,来到方林院,屋子里已经亮起了灯光。
室内,卢老爹洗漱完,身穿单薄白色里衣,抬起双臂,让周氏伺候他穿上朝服。
一袭玄色深衣大袖长袍,红色蔽膝,玄色金丝蛛纹腰带,腰间系上深青色水苍玉组玉佩。
“这天越来越冷了,明天该休沐了吧?”
卢老没有回答,反而面色凝重地叹了口气,“霜降刚过,就降下大雪,不知道边关的情况怎么样。”
周氏从一旁的李嬷嬷手里接过官帽放在他手中,轻声说道:“卢郎不用担心,不是有穆将军镇守北方嘛。”
作者题外话】:凭几:古时供人们凭倚而用的一种家具,形体较窄,高度与坐身侧靠或前伏相适应。
几:除凭几外,多为陈放物品用的几。
深衣:属于汉服一种制式,衣、裳连在一起包住身子,分开裁但是上下缝合。
蔽膝:围于衣服前面的大巾,遮盖大腿至膝部的服饰。
组玉佩:多件玉器串联组成,悬于身上的佩饰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