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皇宫——
一层一层的夯土台基;沉稳、古朴的青瓦;高大、粗壮的梁柱;整个宫殿巍峨耸立、严肃庄严,犹如远古巨龙盘卧在大地上,静静地看着朝代更迭、人类的兴亡。
本该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凤仪宫宫门紧闭,殿内还隐隐约约传来女子的咳嗽声。
“娘娘,你怎么起来了!”
身着一袭里衣的卢关月,虔诚地跪拜在神像前,冷风吹过,里衣下空荡荡的。
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再次响起。
踏雨急冲冲关上窗户,拿来大氅给卢关月穿上。
“呦,姐姐,你这是在为大皇子祈福吗?”
姚月蝉一袭玄色金丝刺绣凤袍,秀发拢结于顶,盘成一个大圆髻,发髻前端佩戴金丝九凤冠,两侧则插有同样用金丝制作的凤钗、步摇,在十几个宫女的簇拥下进来。
踏雨蹭地一下站起来,扑过去,“姚贵妃,皇后还没死,你居然敢越级穿戴凤冠凤袍,给我脱下来。”
凤袍、凤冠是皇家的象征,平时有权利穿戴的,只有皇后、太后,要是越级穿戴,轻者五十大板,重者会被怀疑有叛逆之心,抄家灭族。
都不用姚月蝉吩咐,跟着来的宫女们就把踏雨拦在两米开外,丝毫没有靠近姚月蝉的可能,跟别说拔下她的衣服。
“姚贵妃,我家主子可是皇后,你要是敢动她,朝中大臣不会放过你的……”
姚月蝉不屑地撇撇嘴,摆手,“聒噪,拉出去。”
“你…咳咳…你们给…给我住手!”
卢关月扶着案台站起来,想要阻止,但已经病重多日的她哪里还有力气,被阮嬷嬷牢牢地拦住了去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踏雨被宫女们拖走。
殿内只剩下卢关月、姚月蝉、阮嬷嬷三人。
“姐姐,别急,我不会对她怎么样的,我只是想跟你说说私房话而已。”
姚月蝉使了个眼色,阮嬷嬷点头迅速放开卢关月,卢关月一时不稳,跌到在地,姚月蝉蹲下身来,抬起她的下巴。
“姐姐,钰儿让我带句话给你。”
卢关月可不相信姚月蝉会这么好心,她今天敢明目张胆地穿着凤袍前来,其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她是活不过今天了。
这些年,她真是瞎了眼,居然会认为她单纯善良,需要自己护着。
重病缠身,血色尽失,没了妆容还加持,卢关月反而有一种楚楚可怜,病态的美感,这也是让姚月蝉嫉妒发狂的一点。
手下用力,卢关月吃痛,但她没吭一声,一双眸愤恨地瞪着姚月蝉。
“姐姐,大皇子他说,他不能陪你了,希望下辈子还能做你的儿子。”
“我要杀了你!!!”
卢关月咆哮着,瞪着血红的眼睛,拔下头上的簪子,用尽全身的力气朝她脖子扎过去。
钰儿这个大皇子没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姚月蝉的二皇子,肯定是她下的手。
姚月蝉早就提防着卢关月,往后一退,卢关月的攻击落空,手脚并用,本想继续追击,吃得肥头大耳的阮嬷嬷立刻扑了上来。
这一百多斤的重量突然压在身上,啪的一声,卢关月被扑倒在地,差点没晕厥过去。
“姚月蝉,你不得好死!钰儿才七岁,他天天跟在你后面,喊你姨姨,你怎么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