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点五十，无聊的课。

连着四节的课让人苦不堪言。到第三节课的时候林雀就快不行了，但还是强撑着眼皮子听着。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气味，渗透到了脑子里，黏黏糊糊的。铃响了，老师还没下课。他该不会想连着下一节课一直讲下去吧？

上课的人太少了，这时候趴下去不要太显眼，对老师太不尊重。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歪七扭八的字……

五点零二。

“林雀。”熟悉的声音。林雀立刻爬了起来，抬头看白晓。

他站在半米开外，两只手插在卫衣口袋里，闪亮的链子和耳环，没什么表情。

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林雀把东西迅速收进书包，白晓还是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见林雀收好了，转头就走。林雀快步跟上。

走廊上也没有什么人，只有两人的脚步声。白晓走的很快，林雀快步跟着，不时侧头看他一眼。

渐渐地，林雀放慢了脚步，白晓没有停下，自顾自地往前。就这样一前一后地走着。外面的雨将下不下，阴阴沉沉的，那股难闻的味道一直都在。加上刚睡醒的头痛，就好像在梦里一样。

五点零七。

距离逐渐拉大了。

“白晓，”林雀最后稳稳地停了下来，等到白晓回头才开口说下一句话，“我又干什么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没有。”

林雀也不走，白晓也没有动。

仍然是沉默，林雀也懒得再仔细看白晓的表情。

“那再见。”

没有什么动作，没有什么回应。最后林雀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头脑还是昏昏沉沉的，没有办法去回忆，也不愿意再去思考，时间还是稳稳地向前。

晚饭也忘了吃，直接骑着车飞回了寝室，冷风也没能吹走这种昏昏沉沉的感觉。

五点十七。

寝室在五楼，林雀两步并一步地跨上楼，等她跑到五楼的时候已经五点十九了。

520寝室在楼层偏西的位置，两边都有人住，偏偏这一间没有。偶尔会有人在里面自习，亮着灯，不知道他们的钥匙哪里来的。

平时都是关着门，今天突然开了条缝，里面也不像有人的样子。

林雀气喘嘘嘘地站在五楼走廊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五点二十。再抬眼看了下门牌，觉得有点好笑。

神使鬼差地，林雀推开了520的门。

五点二十。

520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只有空空的床板和书桌。

没什么特别的，林雀又往里走了一步。

忽然耳边传来巨大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撕裂开了，身边的那些桌椅都扭成了一团，眼前只剩下了黄黄绿绿的光，整个人像是被抛上抛下。头晕的不行，恶心，不仅胃里难受，整个脑子都抽着疼，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林雀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蹲下抱住了头，另一只手撑住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