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他看清眼前的“敌人”时，却一下愣住了，这哪里是杀手，分明就是一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而莫非胸前触目惊心的血洞瞬间就让惩罚者回忆起他一直努力遗忘的那段记忆。

“咳！”

鲜血不断自莫非的嘴里与胸口处向外涌动，口腔里腥涩的味道让他几欲干呕，看着身前持枪对准自己，却一脸痛苦挣扎表情的惩罚者，莫非艰难的说了一句：“别内疚，都怪那孙子……”

话还没说完，莫非就因内脏破损严重，失血过多等原因，“死”在惩罚者的面前。

“啪！”

惩罚者手中的冲锋枪掉落在地，这个在伤痛与死亡面前毫无畏惧的男人，在看到莫非这个“孩子”死去的那一刻后，身体竟然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

“啊！”

惩罚者发出一声痛苦的咆哮，他用双手不停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想要将里面不断闪现出来的家人死亡时的惨象抹去。

爱妻，儿子，女儿，至亲至爱之人死亡时的悲惨画面，不停的蹂躏着弗兰克·卡斯特脆弱的神经。

慢慢的，惩罚者脑中儿子死亡时的影像在这一刻与他眼前的莫非重叠在了一起，这个平时如同铁打一般的汉子，此刻却显得千疮百孔，倍感无助，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有跌倒的可能。

街对面的某栋楼顶之上，潜伏在黑暗之中，手拿狙击枪，瞄着惩罚者的靶眼，正在为刚刚那必中的一枪被突然出现的一个人挡下而感到气恼。

靶眼平时很少失手，尤其是刚刚那一枪，不论是时机还是角度，都已经达到了最佳条件，就在他扣动扳机，准备在瞄准镜中欣赏自己的杰作时，突然一个从上方坠落的人横在惩罚者的身前，为他挡下了子弹，这让靶眼怎么能不感觉到气愤。

好在机会又再次出现了。

看着双手抱头，一脸痛苦的惩罚者，虽然靶眼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才会将惩罚者刺激成这个样子，但他却并不关心，他要的只是尊从老板的指示，杀了惩罚者。

快速调整一下角度，靶眼毫不犹豫，对准惩罚者的心脏处就扣下了扳机。

“小心！”

听到子弹再次袭来的声音，夜魔侠瞬间将惩罚者扑倒在地。

“该死，惩罚者，现在可不是愣神儿的时候，对面还有一个枪手呢！”夜魔侠松开惩罚者，在地上一个翻滚，来到了莫非的身旁，伸手按在他的胸口上，“咦，怎么回事儿！刚刚明明感觉到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了，怎么停了两分钟，现在又恢复了呢！”

“这孩子没死？”一旁的惩罚者一听莫非还有心跳，马上从痛苦的回忆中清醒了过来，他连滚带爬的来到莫非身旁，一脸期冀的看向夜魔侠。

皱眉点了点头，夜魔侠还是没想明白，为什么莫非会“死而复生”，但这时却并不是考虑计较这些的恰当时机，他还有事儿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