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微微掀开车帘,宋宓并没有看刘梦远,而是存了考验的心思:“本公子为何要收留你?”
刘梦远恭敬的行礼道:“梦远不才,但是无论是守家护院,还是琐碎小事,梦远皆能胜任。”
“本公子这里不缺这样的人。”守家护院请护院便是,至于琐碎小事,身边什么人都能做,宋宓看出刘梦远有所保留,因而又说了一句。
刘梦远一张还算清秀的脸顿时憋的通红,这才说道:“梦远虽不才,但是还是会一二医术。”
这时,玉成的声音忽然之间从车马后面传出来:“公子,梦远师兄的医术不俗,在武院的时候,从未请过大夫,全部都是梦远师兄给瞧的病。”
闻言,宋宓哑然失笑。玉成这丫头,还说着不挂念不挂念,结果事到临头,比谁都护犊子。
不过这样也好,大夫不缺,武夫也不缺,但是会武的大夫,就不太好找了。
“行了,你就和车夫一起坐吧。”宋宓不可能让刘梦远和自己一辆马车,和玉成一辆马车也不现实,那就只能和车夫坐了。
虽然待遇不怎么好,但是代表着宋宓已经同意收留自己了,刘梦远面上不动声色,眼中的喜悦却是怎么掩盖不住。
待刘梦远坐好,被挤占了位置的车夫很是委屈的继续赶起了马车。
经过固州之事后,宋宓觉得很是疲惫,虽然想念季珩,却也不着急朝京城赶,京城等待她的,不仅是季珩,还有无休止的争斗,她还是要整顿好再回去最妥当。
固州到京城的路程说近也不近,说远也不远,但是宋宓有心拖延归程时间,所以走了两天,才到了距离京城附近的豫州。
“大人,咱们是快马加鞭赶回京城,还是在豫州城内修整一日,明日再回京城?”马车之外,车夫询问道。
宋宓掀开车帘向外一看,已经正午时分了。
“快马加鞭赶回京城,会是何时?”宋宓问。
“应该将近子时了。”车夫有些踌躇,听车夫的话音,宋宓就知道,车夫是希望在豫州城修整一日,明日清早再赶路的。
走夜路确实风险很大,这么多天都慢悠悠的赶路,宋宓也不着急这半天的时间,因而笑道:“那就找个客栈落脚,明日清晨再赶路。”
车夫应了一声,不多时,马车就停了下来,宋宓本以为是到了客栈,却听见马车之外一阵喧闹。
宋宓皱眉,正要掀开车帘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时候,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没有!老夫人你莫要血口喷人!自从我嫁给夫君,可有一丝一毫不受礼?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老夫人,竟至于一次又一次刁难于我!”
“没有?!”接下来是一道突然拔高的中年妇人的声音:“你好好的京城官宦家表小姐,怎么会嫁到我们这种人家里?还不是因为在京城大胆追求翰林学士,结果被人拒绝,臭了名声!”
忽然之间竟然攀扯上了宋宓,车夫再也不敢停留,连声问道:“大人,可要绕路而行?”
本来就觉得这声音里有熟人,如今又攀扯上自己,宋宓更不可能若无其事的离开了,因此道:“不必,我要下去看看。”
听见宋宓的要求,刘梦远很是机灵的为宋宓在拥挤的看热闹百姓中开辟了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