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宋宓踏入御书房的前一刻,季珩给两相赐了座,小顺子正将御赐之椅放好,两相慢悠悠的坐下。
看着左右两个丞相坐了下去,季珩唇边勾起一丝笑意。
他是体谅两位丞相老了,腿脚不好,所以体贴他们?真是想太多了,而是因为宋宓不怎么高,如果和两相说话时候难免会被俯视,让两相坐下,宋宓就可以俯视他们。
施施然进入御书房,宋宓眼角余光瞥了两位安然坐在靠椅之上的丞相一眼,俯身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臣宋宓,拜见皇上。”
虽然对于宋宓私自来到御书房的事情很的不爽,但是季珩也不会在两相面前斥责宋宓,因而哼唧一声“嗯,宋爱卿平身。”
宋宓起身,和一旁站着的廖沉轩微微一礼示意,然后退后一步,低眉顺眼,不再说话了。
裸的无视了两位丞相的存在。
左相和右相都是在官场上沉浮数年的人,这点耐心的还是有的,因而两个人都不说完,于是,整个御书房在宋宓行礼之后,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之中。
前世那么多的年的接触,宋宓一个动作,季珩就能猜出来宋宓是想放屁还是想出恭,因此隐隐猜到了宋宓的打算,也不动声色。
眼见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四个人就这样木头人一样呆在御书房,右相已经许久没有经受过怠慢,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呵斥道
“宋学士见到两相而不参拜,无礼之极!枉翰林院为天下学子清议之首,你就是这样的态度?”
“啊?”宋宓惊讶的低呼一声,似乎是现在看到两位丞相的存在一般,惶恐的行了礼,道“下官宋宓拜见两位丞相!”
“哼!”见状,右相冷冷拂袖,显然并不买宋宓的账“无礼至此,宋学士是不是要给本相和左相大人解释一二?”
宋宓听见这话,更是恭敬的弯下了腰,诚惶诚恐的回复道“臣不认为自己有无礼之处。一入御书房,臣眼中只剩天子,因而未曾看到其他。所以非臣之过,还请两相体谅。”
意思是他们两个人是多余的东西。
品出了宋宓话语背后的意思,本来脾气就比左相差一些的右相暴怒“宋宓!竖子怎敢!无礼无礼!”
见状,宋宓赶紧偷偷给了季珩使了个眼色。
季珩顿时心领神会,冷冷哼了一声,“砰”的一拍桌子,“唰”的一下利索起身,斥责道“朕还没坐,两相就如此安然坐着,简直无礼!”
正在对宋宓发火的右相显然没想到皇上会突然之间对自己发难,有点震惊,然后看了一眼明显是刚才才站起身的皇上,忽然对皇上的无赖深感无语。
这明明是才起身,怎么就成了皇上没坐他们两相坐了?
比起暴怒的右相,左相虽然身处高位,但是理智了很多,直接拉着右相起身,恭恭敬敬的拱手作揖“是臣的过失,皇上您坐。”
虽然被宋宓弄出了一肚子火气,但是那也是因为这么多骄奢生活带来的脾气,如今左相一点,右相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恭恭敬敬的接话“皇上您请坐。”
没等季珩说话,就听宋宓在旁边凉凉的加了一句“皇上坐与不坐,两位丞相怎么能替皇上做主呢?”
看热闹不嫌事大,廖沉轩站在不远处,听见宋宓的话,强忍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