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大恒刚登基一年势力尚浅的小皇帝,季珩看着御书房案几之上一堆属于佞党的奏折,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用想,这些奏折里面肯定只有一件事,就是任命宋御史那个儿子接任御史中丞!
距离宋御史去世不过一天而已,关于宋御史儿子宋宓的任命他不过犹豫了一天而已,佞党就如此给他施压!
欺皇太甚!欺皇太甚啊!
还是清党好,还是清党懂他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批阅奏折,就不烦他!
季珩这样想着,脚边忽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又是厚厚一摞奏折,从地面几乎要堆积到案几的高度。
“乐启,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季珩指着那如小山般的奏折,俊脸一黑。
自幼陪伴季珩的大内侍乐启自然知道自家皇帝是什么脾性,暗自为清党默哀了一把,恭敬回话道:“这些都是清党建议另选御史的奏折。”
看着比佞党奏折数量还要多一番的奏折……
季珩:“……”当他刚才夸清党的话没说过。
头疼的揉了揉额角,季珩百无聊赖的翻开佞党的奏折,看着奏折中几乎将宋宓吹捧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季珩脸颊抽了抽。
如果他是第一次接触这件事,他基本上大手一挥就任命宋宓了,反正清党和佞党相互制约,他也无心朝政,任命一个官员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或许上天,见他上一世过的太不如意,所以才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
自己驾崩前的那个雨夜,他记得尤为清楚。
已经成为朝堂大奸佞垄断朝堂势力的宋宓那夜深入他寝宫之中,告诉了自己一个惊天的秘密!
那个自己当年亲手任命的御史中丞宋宓,竟然是,女儿身!
他季珩竟然将大权放给了一个女子,还被一个女子把持朝堂那么多年,耍的团团转,他简直无颜去面见列祖列宗!
原本御医说,他还有半个月的寿命。那夜宋宓离开不久,他就被活生生的给气死了。
再一睁开眼,季珩发现自己回到了自己登基一年后的时日里,正巧是当年任命宋宓为御史的前一天!
大恒皇帝,重生了。
这是一个谁也不知道秘密。
将手中的奏折随意扔到了地上,季珩慵懒倚靠在御书房的龙塌之上,笑眯眯的向自己的心腹内侍乐启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乐启,你再唤两个靠谱的内侍过来,咱们用佞党和清党的奏折摸牌,这回奏折肯定够玩好几轮。”
乐启:“……”
幸好这里没别人,不然朝臣要是知道当今皇帝陛下用奏折摸牌,他这个大内侍的人头会被拧下来当夜壶用的吧……
看着乐启离开的身影,季珩漫不经心瞥了那些奏折一眼,移开了目光。
他本来就不爱为政的这些事,奈何老头子就他一个儿子,硬生生把他推上了皇位。
根据记忆里,似乎宋宓成为御史的那两年里都风平浪静,也没什么重要奏折,因此用这些奏折摸牌,反而不用他批改了,减轻负担,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