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压力太大？”

“你说呢？连以前很牛的人，如果申请不到经费，都可能随时卷铺盖走人，朝不保夕，何况我们这些毕不了业的博士。”

“确实压力大！你还有多久毕业？”

“我都呆7年了，也不知道能否拿到学位，所以你就别烦我们了，别人的事情我们没兴趣。你还是哪里来，哪里去吧！”

这也是中华文化的底蕴，即使导师再不好，也绝不可以诋毁。胖子范知道，想要从学生口中听到真话，哪怕是推测都是很难。尤其是导师为何“疯了”这么敏感的话题，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讲起。如果自己再一味的纠缠确实没有人情味。

哪个年长的研究生一副逐客的架势，七年，读了七年的博士，胖子范也有所触动，这一次，他真的没再纠缠。

科学院里粗壮的香樟树，细细密密的树叶，外面几无人影，虽然地处市中心，围墙外是喧嚣的都市，里面却十分静谧。已是夕阳西下的时刻，胖子范回头望了望那个高大的实验楼，虽是初夏，却感到一阵寒冷。他逃命般离开了科学院。

胖子范回到家中打开房门的时候吓了一跳，房间里黑灯瞎火，虞蒙可居然闷坐在家里。他没料到虞蒙可这么早就回来了。

原来虞蒙可的跟踪并不顺利。

Daniel*Wang离开后，虞蒙可跟了上去，但并不敢跟得太紧，也没有必要，他在Daniel*Wang的车底盘上安装了定位器，并不担心跟丢。

最初还能远远的望见Daniel*Wang的车，但上海的交通实在太糟，很快各种夹缝的车就把他俩隔开。

在跟踪定位器监控上显示Daniel*Wang的车不急不缓的朝着南边行驶，对这种状态虞蒙可很放心，所以虽然很堵，却并不着急。

可惜，这种状态并没持续太久。等虞蒙可好不容易从内环拥挤的车流中穿出来时，追踪的信号却消失了。而信号消失的地方已是中环之外。车来车往，哪里还有Daniel*Wang的影子。

即使在很深的地下车库，这个跟踪器也绝不会失灵，除非有人发现了它。跟踪器安装在车底盘，如果不是刻意去找，平常极难发现。

Daniel*Wang真是个老狐狸，准是被他识破了。还设局把他绕到这么远的地方，再去找到他的车，已是不可能。如果他最初就拿掉跟踪器，自己也没必要追这么老远。自己太低估他了，看来他的反跟踪技术是一流，自己还被他耍了，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家。

两人交换了彼此获得的信息，收获并不大。

这个Daniel*Wang绝对有问题，如果他没做亏心事，应该不会害怕跟踪。虞蒙可表达了自己的观点，想问一下胖子范的意见。谁知胖子范却用陈千和叶如玉的关系来搪塞，绕开了Daniel*Wang的话题。

虞蒙可总觉得胖子范在故意回避谈论Daniel*Wang，但胖子范死活承认。

对于陈千和叶如玉间的八卦，虞蒙可没太大兴趣。从Daniel*Wang今天麻痹自己，并轻易逃脱跟踪，这个Daniel*Wang绝对不简单。事情的突破口可能真在Daniel*Wang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