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小长假前一天，科技处通知晓丛做校级课题的结题准备。晓丛在寒假已经发表了一篇相关论文，可以当作结题成果，所以只要整理下材料，写个结题报告就行了。况且这种校内评审，对结题的要求也不高，晓丛那篇论文发表的是核心期刊，就算放在市、局级课题里评审，也是绰绰有余的。而且晓丛是第一作者，第二作者还挂着哲学界的泰山北斗——秦春来——的名字。

晓丛跟秦老说了结项的事，秦老没有什么意见，末了要挂电话的时候，秦老与他聊了几句：

“晓丛啊，有没有想过出国读个博士？”

“读博？”

“是啊，哲学这个学科，起源是在欧洲，虽然中国的哲学思想蕴含在儒释道三家里，但成体系的哲学流派，还是欧美正统一些。你研究的领域在以印度为代表的东亚和东欧地区，说实话，国内在这方面的研究还是差很多的。”

“虽然我想继续深造，但秦老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没有钱去国外读书。”

“徐琤可以帮你呀。”这句在嘴边的话，秦老又吞了进去。

他知道晓丛和徐琤的关系。徐琤从来不避讳，作为他的忘年交，秦老知道后，不仅不反对，还很支持。

他研究西方哲学，尤其是古希腊哲学，对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亚历山大式的同性感情，都不排斥。

正所谓，学问越大，知识面越广，对事物的接受程度也就越高。

秦老换了个问题：“如果你可以申请到奖学金呢？愿意去么？”

晓丛笑了笑：“秦老您开我玩笑呢，我自己几斤几俩还是清楚的。要拿到剑桥的奖学金，比登天还难。尤其是我们这种文科类专业。自然科学类也许还容易些。”

“剑桥？哈哈哈。”秦老爽朗的笑了，“你小子还不承认，心仪的学校都有了。”

晓丛有点不好意思。不想读博是假，没有钱是真。在国外，吃穿住，哪一样不花钱？学费对他来说就更是天价了。

他存的钱，出了国，也就能支撑半年的。

秦老接着道：“不要妄自菲薄嘛。有我的推荐信和B大做背书，你申请个奖学金还是没问题的。”

“真的？”晓丛又惊又喜，随后又平静下来，“可我的工作。。。”

“这就需要你自己取舍了。你想一想吧。今后的路，一生的追求，趁着年轻，多想想，想清楚了再做决定。”

“好的，秦老，谢谢您。”

挂了电话，晓丛陷入沉思。

工作，留学，选一个吗？

不，还有徐琤。不是二选一，是三选一。离开T市，他和徐琤就真的异地了。异性恋异地尚不保险，同xing岂不更难？

即便同城的现在，他最近也时常问自己，徐琤和他的感情，会长长久久么？

像是有心电感应，徐琤发来一条微信。

“宝贝虫子，干嘛呢？”

“刚跟秦老说完结题的事。”

“哦。结题这种小事，宝宝你肯定没问题。”

“不要叫我宝宝。。。”

“但你就是我的宝贝呀，不然我叫你贝贝？”

“。。。。。。”

“沉默就是默许咯，贝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