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看清的字,是弥,毒,以及,半年。
一想到桑弥,云野连忙掉头回府,步下生风,进了府一刻不停的冲向了暗室。
云野走后,本来走远的墨弯又折返了回来,看着云野藏身的地方以及纸条的碎屑。
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目仰头,面容痛苦不忍。
向着那已经隐去的半月以及云野离去的方向祈祷,能救小姐的只有你了。
求求你,云野,救救小姐。
天色大亮,竹璃园中隐隐传来微不可闻的声音。
迷迷糊糊中,桑弥醒了过来,看着微微敞开的窗户,传来阵阵凉风,桑弥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喷嚏,捏了捏酸酸的鼻子。
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又望向四周熟悉的摆设,桑弥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屋子中。
揉揉眉心,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结果一想,头又开始有点发蒙,脑中嗡嗡的响。
使劲用拳头敲了敲头,这几下毫不留情,骨头撞击的声音在屋中回响。
这几下过后,桑弥才觉得疼痛有一点好转,不再嗡嗡作响。
用力眨了眨眼睛,模糊的景象清楚起来,桑弥摸了摸脸,触手温凉,低头看去,指尖发白,哦,原来凉的是手。
将手放入被窝之中捂了捂,恢复了些温度后,桑弥靠在床上闭目。
昨晚将纪沉送到剪歌那里之后,自己就去寻了云野,进屋之后就将那讨人嫌的熏香扑灭,随后喝了云野的茶,然后头就开始疼。
然后怎么了桑弥便不记得了,再想下去记不起来,头有可能再疼,叹了声气,起身向外走去,不再回想。
……
一脚踹上暗室的门,门却纹丝不动,只传出阵阵撞击声,连带着飒飒掉落的墙灰。
云野脸色有些发黑,不自然的点了点脚尖。刚才太过着急,忘了暗室的门是玄铁石加注过,由石岩制成的加厚版的门。
身后的罗涅连忙提着腰带跑了过来,看着站在门前的云野,不接道:“将军?有事吗这个时间来?”
云野声音冷漠:“开门。”
罗涅赶紧穿好衣服,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掏出钥匙为云野开门。
拉开厚重的门板,暗室漆黑一团。东曦既驾,一缕初生的阳光顺着缓缓开启的门缝进入,刺的暗室内的人闭着的双眼更是紧紧皱在了一起。
微微动了动头颅,微眯着双眼,看向刺眼的阳光被进入之人挡在了身后,衬的云野如同天神降临一般,身后如霞四溢,头上穹光临顶。
轻轻扯了扯,冷笑一声,再次闭上双眼,不理会云野。
无力的垂下头颅,禁锢着四肢的锁链,连带着穿过琵琶骨的玄铁链都动了动,发出冷硬的碰撞声。
与骨头和血肉摩擦的声音刺耳异常,传到耳朵里让人惊恐万分,那人却毫无知觉一般波澜不惊。
这一声冷笑与铁链冷硬的碰撞声相遇,在云野耳边如同惊雷一般炸开。
云野疾首蹙额,走到那人前边,静静地盯着他。半晌,语气平静:“是不是你。”
那人依旧不闻不语,一动不动,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云野就这么站着看着他,语气越是冷静,云野觉得自己越想把他分尸撕碎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不过最后还是压着气坐在座位上正对着那人,罗涅连忙点上火烛站在云野后边。
那人见云野说了一句话语便没了动作,懒懒的抬了抬眼皮,与云野冷眼相望。
片刻又闭上了眼睛,好像多看一眼都嫌弃一般转过头。
云野冷哼,罗涅此时开口:“将军,昨日执查到了她的来历,背景,以及身份。”
“她是婺奴,原名,妶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