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口向后面看,几乎看不到后院墙,这面积得有个百十亩地。
狗剩介绍道,“小舅,这是俺们村的小兵哥,俺给你说过!”
汉子哦了一声,伸出青筋虬结的大手和张学兵握了一下。
“原来是你,我这耳朵里面都磨起茧子来了,狗剩这小子来了就说你的事,我听说你带着他们发大财了,还把村长给送进了局子,厉害,年轻有为!”
两世为人,张学兵愣是没听出来这位的两句话,是褒是贬,既然上门相求,他就陪着干笑了两声,没有搭腔。
踩着脚下碎石小路,仨人走进一间狭小、逼仄的平房。
冲门摆着一张原木方桌,两把椅子和几个板凳,几乎囊括了所有家具。
屋里非常简陋,却显得很利索,透着一股子军营味道。
汉子请他们随意坐下,转身去倒水。
狗剩把张学兵在集上买的几样水果放在桌上,简单介绍了一下他小舅。
狗剩小舅名叫赵汉云,早年曾经上过南疆战场,是侦察连专门负责驯养军犬的军士长。
作为爱狗之人,他退役后回到老家,用微薄的转业费开了个养狗场。
一开始运气不错,从别的战友手中搞到不少名贵犬种,可他毕竟不懂经营,加上舍不得卖狗,入不敷出,时间一长养狗场也越来越不景气了。
俩人正说着,赵汉云拎着一只水滴淋漓的生铁壶进来,看到桌上的东西他绷着脸训斥道。
“狗剩到我这来还拿什么东西,你家情况我又不是不知道,乱花钱!”
“给你说了多少次,叫俺大名!”狗剩翻着白眼珠,上前帮忙接过来生铁壶,“东西是小兵哥买的,跟俺没关系哈!”
赵汉云瞪了狗剩一眼,“让你破费了,我这里没啥冰糕冷饮,这是井里冰镇的绿豆汤,来尝尝解解暑!”
狗剩找了两个漆皮斑驳的军绿色搪瓷缸子,倒满碧绿沁凉的绿豆汤,递给张学兵。
“你俩是来看狗吧?”看着张学兵没有嫌弃,端起缸子咕咚咚就喝,赵汉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狗剩口渴极了,灌了大半缸子绿豆汤,摸着嘴角水渍说,“昂,俺想要两条刚出生的小狗仔!”
来之前狗剩说过,全凭他安排,所以张学兵也没有提花钱买的意思。
赵汉云不置可否,招呼俩人出门来到狗舍。
沿着卧室外面盖着一排简易砖房,这房子很简陋,连大门都没有,像是一条长廊,也就能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
一只只手指粗螺纹钢焊接的狗笼子,就放在这里。
仨人刚到门口,一阵阵狗吠响起,此起彼伏震耳欲聋。
“安静!”赵汉云仿佛大将军似的,低吼一声。
顿时所有的狗都停下了狂吠,一只只的朝着他摇起了尾巴,像是向他致敬似的。
张学兵不是很懂狗,仔细一看发现这些笼子里的狗都是一个品种。
这些狗,身形都很高大,头长额宽,两耳直立,四肢细长,浑身墨染似的漆黑,只有腿和腹部眼圈带有棕黄色。
一双双深邃的狗眼透着凶光,浑身肌肉虬起,似乎有无尽的力量,乍一看有点像是德牧,但又不太一样。
张学兵将询问的目光投向赵汉云,“小舅,这是什么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