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逼,你什么时候考较过我的课业。
陈洛早就从记忆中了解,这位所谓的舅舅对前身几乎是深恶痛绝,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哪里会关心他的课业。
他知道这老东西是想把他刚才那番话定性为牙尖嘴利的狡辩,于是笑道:“回老爷话,我只是见这恶奴如此悖逆,心中义愤,所以不自觉说得多了。”
这小畜生竟然不上当。
陈子昭眉头微皱。
陈母不知底细,见陈洛侃侃而谈,极有条理,于是点头道:“恶奴欺主的事,也时有发生,这件事八成是福生杜撰来挑拨离间,子昭,快让人把这恶奴拖出去打死吧。”
福生听到这话,身子顿时抖起来,着急地看向陈子昭。
陈子昭根本不在意他的死活,可是就这么放过陈洛,他却不甘心。
他想了想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福生言之凿凿,难道真就是陷害他?”
“就算是陷害他,为何他不陷害别人,必是他往日里行为不检,这才惹得府中下人们不满,老太太刚才也见到,当着咱们两个的面,他就敢暴起伤人,必是平日里跋扈惯了,留着他在府内,他日必生祸端,要儿子说,还是把他赶出府去。”
陈洛心中冷笑。
这番话简直可以和莫须有媲美,一句话总结,为什么专打他,不打别人,必是他不好。
这种说法放在他前世早就被人喷死,老太太却很信服这个逻辑。
她犹豫起来,最后终于叹息道:“罢了,这孩子本来就不属于咱们国公府,养他这么大也算是尽心,就让他出去另立门户吧。”
陈子昭心中大喜。
只要把小畜生赶出府去,离开老太太眼皮底下,还不是随意拿捏他?
“听见没有!”
陈子昭说道:“既然老太太开恩,那我就不计较这件事,立即滚出陈家,以后你与陈家再无瓜葛。”
陈洛正巴不得离开卫国公府,所以也不争辩,立即转身离开荣养堂,回到自己小院。
他没有多少家当,值得带在身上只有两套衣裳,外加攒下来的二两银子,他用一块布包好,挂在肩膀上,快步离开卫国公府。
走出国公府大门,来到街上,陈洛长舒一口气,像是搬去心头一块大石头。
可很快他又发起愁来。
离开国公府,他该去哪里存身?
他既不认识别人,也没有营生,唯一的家当就只有怀里的二两银子,在这大梁京城,恐怕连最便宜的客栈也住不起几日。
陈洛回头瞧瞧卫国公府高高在上的匾额,心想,不管在哪,总好过每天活在那老东西旁边。
想到这,他转身往前走去,要赶紧离开国公府远远的。
刚走出国公府门前大街,前头迎面走过来五个流里流气的人,其中年长的有四十来岁,年轻的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
见到陈洛,五个人立即围上来,打头的正是那个四十岁左右,眼睛往两边斜的男人。
“小子,去哪啊?”
斜眼男人张开两臂,拦住陈洛去路,又有两个人转到他身后,截断他的退路。
陈洛心中一沉,立即明白,这五个人恐怕来意不善。
念头转了两下,他顿时想到,此处就离国公府不远,往日里这些流氓混混根本不敢在附近活动,今天却明目张胆拦住他,若说没有府中人撑腰,他死都不信。
就知道老东西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