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房间里气氛诡异,刘庆状若疯魔,嘴里不断重复着“鬼啊,妖啊”的怪话。
中年妇人则踉跄着摆脱了纠缠,直到林娜护住了自己,紧抓着领口的手才慢慢松开,眼里依旧充满了羞愤。
“没事吧,娘?”林娜帮妇人整理着衣襟,同样恶狠狠地瞪着那个老不羞。
叶红秀紧紧地抓着女儿的手,每一个字都咬的极深:“不要脸的...想占我身子...还说阿弟死了!”
“啊?!”
林娜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这老东西哪来的胆量?不过很快她就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假设他说的是真的,阿弟不在,这个家中便没男人了。
恨啊,老货还当是活在清朝呢?!洋人即便歧视华工,但只要不牵扯自身利益,那些明目张胆的暴力犯罪,还是会严厉打击的,他这是笃信阿娘不会报警?!
“娘,阿弟没死,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要不是没在家里,她都恨不得掏出那卷钱,然后再补上一句:不仅没死,这小子还在半个月里挣了一百多,牢饭估计能吃上好几年...
女人也是被气糊涂了,此时才注意到身旁一声不吭的青年,不正是自己的儿子吗?随后眼里的惊恐和羞愤顿时散去,整个人都扑在了林奇身上,哭成了个泪人。
“阿弟啊,阿弟你去哪里了?阿娘吓死了呀!”
然而林奇却宛如一尊石雕,依旧是一动不动,双眼死死地盯着缩在角落中瑟瑟发抖的矮胖中年。
他脑袋里只剩下一句话:你不是死了吗?不是死了吗?!
‘他为什么知道我死了?’
‘是欺骗阿娘?趁她精神崩溃,实施卑劣手段?’
‘还是说...他知道什么?!’
顾不得泪眼婆娑的女人,他示意林娜先带母亲回去。
“那你呢?”自己的弟弟虽然不务正业,但也从没见他这么严肃过,“阿娘就是被气到了,你可不要乱来啊。”
林娜搀扶着母亲,心里终究有些不太放心,她隐隐有种感觉,眼前的弟弟,好像变得陌生了。
但女孩此刻也没做反驳,刘庆确实要敲打一二,还真就欺负咱家没男人吗?
自己很快要上大学,弟弟也总得找一份长工来做,以后两人不在家,母亲可不能任由别人欺负----这儿的社区可不太平。
林娜默默关上门,她相信小弟是有分寸的,某些人就该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付出代价。
“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随着母女俩离去,林奇也不再遮掩心中的杀意,当然,这股杀意并不是针对刘庆,而是活埋自己的歹徒。
黑暗窒息的死亡阴影让大脑产生了自我保护机制,那段恐怖经历似乎被封存,每当他试着回忆,当天睡着后,便一定会梦到自己死亡的场面。
白天回想时不觉得什么,但晚上的噩梦却能让他身临其境,仿佛是真的又死了一遍,几回下来,精神都快被整崩溃了。
林奇认为,单纯的恐怖回忆或许没那么严重,比如看一部恐怖片,即便再害怕,肉体没承受过的伤害,梦境也无法给你还原出来。
因为没发生过的事,就是没法共情,不可能凭空捏造。
而他则不同,窒息是真正会损伤脑细胞的危险行为,一旦超过临界值,大脑就会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也正因如此,他的噩梦不仅真实,且肉体也会跟着出现应激症状,比如四肢抽搐,心律不齐等,这是非常危险的状态。
为此,林奇发誓要揪出凶手,必须了结了这段因果,让自己的精气神都从噩梦中走出来。
‘共存’与‘和解’向来不是他的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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