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解雇了。”

一间明亮的办公室里，一份解雇合同呈现在白莫面前，老板挺着啤酒肚抽着雪茄说道。

“为什么，老板，”白莫没有看办公桌上的合同，一脸不解地说道，“我做错了什么被解雇？”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老板把白莫的游戏策划方案摔到地上，不屑地说道，“你的策划方案给玩家这么多的福利是要我关门大吉吗？没有首冲，没有648，玩家玩个屁游戏，我做游戏是为了赚钱，不是做慈善机构。”

低下头，白莫捡起地上的策划方案，轻轻擦拭掉上面的灰尘，这份方案凝聚了白莫整整半个月的心血，白莫不甘心就这样轻易地否定掉。

一款现代已经不吃香的刀塔类手游，在白莫的努力下一切都变得好转了起来，玩家的游戏体验大幅度改变不再是不充钱玩不下去的情况，游戏人数稳步上升，可正当白莫进行下一步策划的时候，突然收到了老板的解雇通知。

白莫劝说道，“可是老板，增加充值收费无异于涸泽而渔，游戏人数下滑的局面已经好转，这样做会败坏我们的名声啊。”

老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拍拍白莫的肩膀，“做这款游戏本来的目的就是捞一笔就走，游戏，尤其是手游的寿命极短，一两年就凉掉的游戏随处可见，不大量圈钱能捞回本吗？”

“你还年轻，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老板语重心长地说道，“现在手游十分赚钱，随便找个游戏工作室，找个策划，使劲逼玩家氪金就赚得盆满钵盈，我就是一个三流工作室的老板，没有实力做出像崩坏3，FGO那样的优质手游，能赚钱的游戏就是好游戏。”

长叹了一口气，白莫不再和老板争辩，老板说的他何尝不知呢，白莫只想做一个好策划，不是一味地逼玩家氪金的黑心策划，给以玩家最好的游戏体验，即便是一款渣的不能再渣的三流手游，白莫也会尽全力去平衡赚钱和玩家游戏体验之间的矛盾。

最初学习策划的梦想在一次次残酷的现实中逐渐消磨殆尽，行业内金钱至上的气氛使得白莫在这个大染缸里格格不入，四处碰壁，这是白莫第十二次被解雇，白莫的内心对此已经毫无波动。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白莫独自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世态炎凉，周围一起共事的同事没有人安慰白莫，失败就是失败，连得到安慰的资格都没有。

白莫抱着盒子行走在大街上，四周的行人快步躲避大点的雨滴，过了一会儿，天空中下起倾盆般的大雨瞬间淋湿了白莫的身体，与此同时白莫内心对游戏策划的热情也被浇灭。

回忆起在大学的豪言壮志，立志做世界上最强的策划，一转眼五六年过去了，白莫依旧在社会的最底层挣扎，仿佛一切还在原地徘徊。

白莫仰头看向电闪雷鸣的天空，心中的不甘油然而生，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不甘心被金钱玷污自己手中策划的游戏。

“轰隆”

突然一道闪电从天空中闪过，白莫眼前一白，失去了意识。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从窗帘的缝隙中照射到白莫的脸颊上，和白莫原本预想的冰冷刺骨不同，现在的他似乎正处于一个温和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