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位南医生。”院长接过话茬。
向手术室的方向招了招手,本意是让南意主动来打招呼。
忽然,顾屹洲那张冷漠的脸庞上出现了一丝动容,在外人眼里一帆风顺年少得志的天之骄子,竟也会在外人面前红了眼眶,快步走到南意面前。
五年的时间,没有改变南意分毫。
只是她变得更冷,曾经那个明媚耀眼,骄傲热烈的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声音哽咽:“阿喃?”
跟家属交代完术后情况的南意,下意识地回答,“嗯。”
话落,身子突然僵住了。
这么多年了,阿喃这个名字只有顾屹洲会这样喊她。不过这种状态她只维持了三四秒的时间,又重新恢复到了那种骄傲高冷的模样。
向他伸出了手,“顾总,我是南意,顾老爷子的主刀医生。”
他垂了睫,企图来掩盖藏不住的落寞。
抬手回握住南意微凉的双手,仅仅是一秒的时间,南意就收回去了。几乎没有停留,转身离开。
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
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顾屹洲太聪明,聪明到能轻易看穿她所有的伪装。
她听到顾老爷子生病因此决定回来的那一刻,她就已经知道会和顾屹洲打交道,但这次的见面太过仓促,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
南意想,她需要时间去整理好自己。
“南爷爷醒了。”一句话,南意停下脚步,转头盯着他。顾屹洲上前,神色认真,看不出一丝一毫骗人的表情和为难,“前天刚醒的,阿喃,去看看吗?”
顾屹洲还是那么执拗。
南意轻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转身去了手术室旁边的消毒清洁池,一遍一遍地用软刷刷着手,知道手心通红,才洗干净手上的泡沫,慢条斯理地擦去水渍。
办公室门外只写了五个字。
心外科南意
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脱下白大褂挂在衣架上,抬眸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顾屹洲散漫地坐在沙发上,胳膊搭在靠背上,干净修长的手指戴着素色的戒指,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南意瞥过头。
办公室内没有开灯,只余从窗户中洒下的一地月光,昏暗中一张侧脸就足以祸国殃民。
“我并没有答应现在去看爷爷。”
顾屹洲扣好西装的袖扣,顿了一下,“你会去的,这么多年过得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
南意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盈盈立在那里,她开始有些庆幸办公室的灯没有开,可以给她狡辩的机会。
“好啊。”南意歪着头,尽量让语气显得可信些,“走吧,去见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