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沈义从右侧的偏房中取出了一套弩箭,背上背篼带着大白狗走进了大山,弩箭是疯老爹在世的时候制作的。
自从沈义记事起,只要老爹不发疯的时候,总会带上弩箭和大白去山里,几乎只要老爹进山,都会打到一两只野兔和山鸡,偶尔也空手而归,沈义曾问过疯老爹,运气好的时候怎么不多打几只。
而老爹则总是说:做人不可贪心,有吃就好,欲念不可太重,重则毁灭。而且疯老爹打猎总会有三不打,一不打有孕在身的;二不打哺乳期间的;三不打濒临灭绝的。打猎吃肉没错,但不能破坏生存法则和道德底线,沈义也一直遵循老爹教诲。
沈义在山中转了一个多小时,猎物没看到,只摘到一下蘑菇野菜,收获也算不错,本来打猎就是靠运气和经验,晚上还要做饭等老爹回魂,沈义也没走多远,大白一进山里就撒了欢的到处乱跑,时不时的冒个头,叫几声证明距离沈义不远。
汪汪汪····,大白一阵激烈的叫声在距离沈义不远的地方响起。紧接着一阵撕咬的声音传来,像是狗在和某种动物打架,沈义听到后急忙扔掉背篼,把腰间的弩箭搭上箭条弓着腰跑了过去,等靠近后沈义在发现大白正在和一头一百多斤重的野猪打架,大白渐渐落入下风,根本不是野猪的对手,沈义握着弩箭死死地盯着野猪,脑中急速想着如何帮助大白脱困。
大白是六七年前疯老爹从村子中捡来给沈义做玩伴的,一直陪着沈义,一狗一猪激烈的你来我往战斗着,沈义也暗暗找机会下手,撕咬在一起的野猪被大白死死咬住脖子,野猪疯狂的各种冲击,仰头亢奋一声尖叫,大白被甩出四五米远。
就在这时,沈义手中的弩箭“咻”的带着一声箭啸飞出,“噗嗤”箭头狠狠的穿过野猪的前蹄,野猪一重重的身躯往前一扑,怒火锋利的眼睛死死盯着沈义方向,沈义急速再次搭上一箭,瞄准野猪头部,又是“咻”的一声箭啸,野猪头上又中一箭,这时候,大白再次冲上去,死死咬住野猪的脖子狠狠的拖拽,撕咬。
沈义握起手中的柴刀冲了上去,朝着野猪头部疯狂的敲击。野猪的狂叫渐渐的微弱下去,只在不停的吐着粗气,沈义又对着野猪脑门狠狠的敲了几下,直到看见野猪死的不能再死,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大白这时也才放掉野猪,野猪脖子被大白生生咬下一大块的肉,血淋淋的直冒猪血,
沈义拉过趴在边上不停哈气的大白查看了一番,确认大白没有大碍后才放心,笑呵呵的说道:“表现不错,今天你了立大功,晚上回去给你炖肉吃”,一听吃的,大白立刻哈喇子一地的舔着沈义的手。
找回之前丢下的背篼,把所有的蘑菇野菜用脱下的外衣包裹着系在大白的脖子上,沈义慢慢把硕大的野猪拖到背篼里,背上后带着驮着蘑菇野菜的大白兴奋的赶回去。
回来的路上用了一个多小时,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三四点了,放下背篼的野猪,大白兴奋的围着野猪转,时不时的用脚抓抓野猪厚厚的皮,那意思好像在说:看你凶,现在是不是也是你狗爷的晚餐了。
沈义喝了一瓢凉水,神清气爽兴奋的找出刀具,对着野猪开始大解剖,大白也凑上来帮忙咬着野猪,沈义在野猪的肚子上开了一道口子,用刀慢慢把猪皮剥开,再把猪头,猪腿卸下,忙碌了一个多小时,沈义心满意足的看着一大推的猪肉。为防止坏掉,沈义从猪腿割下一大块作为晚上的美食后,剩余的就用盐腌制起来,挂到一个厨房的墙上。
叮叮咚咚忙碌了一阵,一大碗肥滋滋岑岑冒油的蘑菇野猪肉端到桌上,沈义又做了一个野菜,抬出两晚粥,给大白盆里舀里一大勺肉后,大白立刻弓着屁股吧唧吧唧吃起来。
沈义做到桌上,美哉美哉呲溜呲溜的享受起来,几口猪肉,一口野菜,再喝点粥,吃的沈义满嘴流油。
沈义吃饱喝足后,擦干净桌子,从锅里舀出一碗没吃过的猪肉,抬上一盘野菜,一盘蘑菇整齐的摆在桌上,盛了一碗大米饭,一双筷子,拿出一个小碗倒上满满一碗酒,把木凳子认真地擦了一边,在地上撒上一层柴火灰,然后走到遗像前点燃三支香对着遗像说道:
“老爹,今天你老保佑我打了野猪肉,你回来就多吃点吧,要是不够,锅里我还给你留着有,一辈子你舍不得吃舍不得穿,好吃的都留给我,今天你就饱饱的吃上一顿,还有大嘴婶子给你的半瓶酒,我也给你倒好了,但听李大爷说,回魂的时候很恐怖的,爹啊,你可别吓我,你知道我胆子小,你要是把我吓傻吓坏了,以后逢年过节就没人给你送钱送吃的了,爹啊,你快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