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挂个号去吧,算哥请客。妈的,老子早就想劝你去看看心理医生了,一天天的脑子里一点正经玩意儿没有!”
狂笑一阵,李墨不客气的收下了红包。
“我找灵感呢,有了思路不得找你咨询求证一下?惨不惨的,现在小说不这么写,根本没人看好吧。”
胖子发了一个“滚蛋”的表情。
“这他妹的,比余华写的《活着》都惨。”
插科打诨没几句,李墨又把话题拐了回来。
“我要是没理解错,在这没有人性的大前提下,仅剩的那个小孙子,就是全部财产的第一顺位,对吧?”
胖子回。
“嗯,这多完美,其他有资格的全死绝了。”
李墨捋了捋,大概有了下篇小说主角的雏形。
只是还有些细枝末节,需要填补完善。
“但这里还有一个问题啊。如果这个小孙子还没成年,或者还太小,那么财产由谁来代管?”
胖子开始不耐烦了。
“你哪儿来这么多问题?”
口嫌体正直的。
“拆迁办代管,或者社区、街道抚养代管。”
李墨又开始了。
“要是现实里真发生这种极端案例,我猜这个小孙子在成年前夭折的几率无限趋近于100%。”
胖子语气嫌弃。
“你收收味行不?这种情况下,他死了,财产就归国家了。谁吃饱了撑的,干这捞不到好处还风险贼大的事儿?”
“而且,‘抚养代管’只是个建议。假如这个小孙子强烈要求独立生活,哪怕他才10岁,也只得随他去。”
“记住--钱和不动产属于他,人家爱咋造咋造,任何人不得强迫、干涉。”
“行了,不跟你扯了,我睡了,明天还有会呢。”
聊天到这里结束,李墨和胖子互道晚安。
盯着天花板,他打了会儿腹稿,构思了一下剧情走向,觉得会是个蛮有意思的故事。
虽然这小子失去了家人,可同时得到了财富。
血赚不亏。
打算明天一早起个开头试试,李墨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
不知多久。
“嗯?”
朦朦胧胧的,他隐约听到了很嘈杂的动静。
仿佛有哭声、有吼叫,还有别的一些什么。
李墨开始害怕,因为他是独居的。
噩梦?
迷迷糊糊的挣扎,李墨试图夺回清醒,以失败告终。
眼皮灌了铅般沉重,他无论如何都睁不开,也使唤不动躯体和四肢。
体验有点儿像鬼压床。
“他的眼珠子是不是在动?”
这声音很近,就在李墨的耳边;受到惊吓,他挣扎的更剧烈了。
“在动!在动!他眼珠子在动!队长!队长!随便什么人!快来!这孩子还有生命体征!”
声音特别激动,喊得都破音了,李墨却莫名的有点安心。
他放缓了挣扎。
“不!不!你撑住,撑住!孩子!别睡!”
猝不及防的两个大逼兜,给李墨干懵了。
声音带着哭腔。
“你家就剩你一个了,无论如何我也要救一个!你家拆迁分那么多栋楼,你舍得就这么走了?你还有好日子在后头呢!给我坚持住!”
随着声音的情绪变化,一股巨大的疼痛瞬间涌来,李墨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骨头貌似都断了。
他想喊,他想骂国粹,可他连口都张不开。
十秒都没抗住,李墨的意识便开始涣散。
在陷入彻底的黑暗之前,他最后听到的声音是:
“死了的就先别管了啊!抢活的啊!”
“车来!拉警笛开道!送医院!”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