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拨开顾婉烟的手，朝门口跌跌撞撞的走去，路过莫锦情的时候，就像没看到那有人一般，硬生生的撞了过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站在门边的楚肆拉住了手臂。

“止儿，你要去哪？”楚肆的声音很低沉，微微有些颤抖，听不出是震惊还是心疼，“不是说好了在这等我？”

“四哥！”顾婉烟急了大喊道，“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维护她！”

江柔止看向楚肆，目光似受惊的兔子般小心翼翼。

“王爷，你相信我吗？”

她平时湖光山色般平静的眸子里，此刻盈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是期待，更像是恐惧。然楚肆也确实被今天，这太过突然的一桩桩事冲的有些恍然——诸多前尘，竟然比公事缠身还让人失了头绪。

楚肆定了定心神，道，“我相信你。我们回去再说。”

可江柔止看到的，是包裹在楚肆的包容与信任之外的迟疑。那短短一瞬的迟疑没有逃过江柔止的眼睛，甚至在这本就还未转暖而阴雨绵绵的季节里，冰锥一般的刺痛了她的心。

她知道，这世界上是没有原原本本、纤尘不染的信任的。

她本就知道。

江柔止冰凉的指尖扣上楚肆的手指，那种冰冷深深的像是要入骨髓。她将他的手掰开，头也没回的跑出了这间屋子。

晚来风急，虽然雨已经停了，天色渐晚，风还是冰凉冰凉的。江柔止浸过泪水的脸被风吹的刺痛生疼，可她无暇顾及，一门心思的想离开丞相府。

来时是从前院，走一条小巷到了后院。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到前院去，她怕那种重逢的感觉，再一次冲击她的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