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肆陪着熹宁皇后在御花园闲逛,听着皇后侃宫中趣事,这才得知了原来御书房里的凤尾竹枯萎了,宫中最喜护理指甲的粱美人的长指甲断了,膳房新来了位善烹烤鸡的洋人师傅等国家大事。
他这厢听着皇后侃侃而谈,脑子里却飞快着盘算着怎么解决赏花盛会这一事。看样子脱身是很难了,一会须得寻个法子带个话回王府,委车夫带他们先前去。只怕这样,江柔止会失望吧?期待了好几天的出行,竟然有些支离破碎。他这样想着,又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江柔止喜欢的是桃花,又不是他。思绪至此,竟然悠悠叹息出声,“唉……”
“……可是你父皇根本不懂得母后的心思,诶?阿肆,你怎的叹气了?果然还是儿子最和为娘的感同身受……”
楚肆回过神来,哑然失笑。环顾四周,楚御竟不知去了哪了。
江柔止四仰八叉的倚在太师椅上一直捱到午时过了三刻,管家这才过来说王爷在宫中有事,暂且不能同去,安排了车夫先带她们去,时间如果能转圜,再去护城河寻她们。江柔止已经困的恹恹,听闻此言觉得自己与长安城阔别已久,人生地不熟的,不去也罢了。零儿却精神头旺盛的很,“去嘛去嘛!”
于是我们的江小姐便捱着春困的劲儿上了马车,车厢摇摇晃晃的半晌,直至阳光带了些粉红色,喧闹的人声传进门帘之中,江柔止睁开眼,好似睫毛上都挂着桃花瓣。下车之后,人声鼎沸,春意盎然,好不热闹。
“哇……”零儿惊叹,“小姐,这场景分明是话本子里才有的嘛!这才是真正的盛世长安啊!”
“你这个丫头现在学的还文绉绉的,哈哈哈哈哈……”江柔止笑着打趣她,心情也是一片明朗。
赏花大会除却护城河畔的灼灼桃花,就是众多小商小贩,大家吵吵嚷嚷,好似把朱雀大街都搬到了护城河来了一般。零儿这丫头眼睛尖,远远看到了有个擂台,拉着江柔止就要过去看看。
锣鼓喧天,擂台之上一个大横幅写道:大将军千金比武招亲。
场上一位伙计吆喝着,“今日我家小姐在此拉上擂台,邀请各位有勇有谋的壮士前来比试比试,只要在今日拔得头筹,不论你是什么出身,什么身份,都有机会敲开将军府的大门,得到提亲的机会,我家小姐定会予以考虑。这机会可是千载难得……”
不消一会,擂台上便站上了两位大汉,摩拳擦掌似是要大干一场。众人都抱着个看场好戏的态度,台前还有几位跃跃欲试的,这回儿也观察着。然这幕戏实在不是一出好戏,其中一位大汉身材及其高大剽悍,蓄着络腮胡子,三下两下就把相对文弱些的这位胆识过人的壮士打趴下了,台下一阵嘘声。
“恭喜这位壮士暂时取胜!欢迎下一位挑战者!”
有一位看起来健壮敦实的壮士上了台去,但因为不甚高大,没占什么优势,没一会又趴下了,不过打得姑且还算是精彩,台下渐渐的有了喝彩声;又上去一位,如是;又上去一位,还如是。
这彪形大汉得意的叉站在擂台中央,哈哈大笑,声如洪钟,“还有谁敢上来断我姻缘!”
江柔止和零儿两个女子在台下听了此话,皆是一阵恶寒。江柔止简直难以想象一位千金小姐竟然要接受这样的人的提亲,先不论答应与否,这样的人见一面都是心理阴影啊!
这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好像有了主意,江柔止道,“零儿,小姐我是不是应该上去打一场?”
零儿眼睛都要放光了,“想到一块去了!小姐你就上去击败这个粗人,等有文弱些的、差不多的公子前来,你在佯装被打败,这不就成了一桩美事吗!!”但零儿的忠仆之心此刻又很疼痛,“小姐,他看起来有点儿厉害,你要是受伤了,别说老爷夫人,就是清寒哥都饶不了我……”
“慌什么,”有架可以打的江柔止非常兴奋,“看他打这几场,我寻摸出一点些微的规律。”
“快说来听听!”
“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江柔止缓缓开口,“他虽然力气大,身材也极其结实魁梧,但是在动作上,有失灵活,换言之,他出拳很慢,至少和我们忘尘弟子比起来,很慢。但他胜在气力,一拳下去基本就能灭掉对手三成。因此,只要我灵活一些,注意躲闪,被打到的概率应该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