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咋咋呼呼的像什么样子?”颖心扶着自家小姐出来,冷眼肃眉的注视着水月。
水月立马安静的像个鹌鹑一样,她可最怕颖心姐姐了,板起脸的架势比小姐还要唬人。
寒韵抬头看了一下正值夏日的天空,千丝万缕的蓝,怀揣着的清风带走了炙热的慌乱。她想,今后的日子应该都是这样美好吧!
她带着女使婆子出了自己的羡兮轩,侯府门外停靠着两辆马车。
她径直走向最前面一辆马车,禾嬷嬷见她过来,福了福身:“见过大小姐。”
寒韵看见忙扶起她,“嬷嬷,祖母可在?”
马车内的老夫人听到禾嬷嬷行礼的声音就知道寒韵来了,于是掀开车帘,低眸扫了一眼寒韵身着的淡黄色纱裙,慈笑着对寒韵道:“你近日似乎爱着这些鲜艳的服饰,倒是比从前看起来精神了不少。我那里有两匹私铺昨日送来的料子,颜色粉粉嫩嫩,应该衬你,晚些时辰让若柳给你送去。”
“谢祖母,倒是韵惫懒了,让祖母久等了。”寒韵微微福礼,神情自若。其实她对祖母没有太过复杂的情感,没有仇恨,更不会亲密。
母亲过世的时候她才六岁,一个六岁的小姑娘想单枪匹马的在侯府生存太艰难了。
秋姨娘虽说事事都会征询她的意见,但其实她知道那些不过是走一些过场,最后送到她手里的东西也并不是她想要的。
本来她幼时是活泼开朗,积极好动的。长时间在这里环境氛围下导致她后来越来越喜欢特立独行。
这些难道没有祖母之过吗?母亲尚在时,祖母统领全府,母亲过世后,她竟然退居二线,不再过问府中事务。
由一个小小姨娘掌控偌大的侯府,寒韵不想问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使问了,恐怕她也不会说。
这些年过去了,她没有受过祖母的刁难,但也没有享过祖母的庇护,她实在不知道该对祖母是何态度。
“无妨,时辰还早,就怕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盼着你过府一聚。既然拾掇好了,就走吧!”老夫人摆了摆手。
到了镇国公府,门口的马车排成了长龙,水月掀开车帘,入目便立着两只威严赫赫的石狮,朱红色大门上面顶着的是圣上亲提的匾额。
国公夫人亲自设的赏花宴,京城中但凡收到请帖的无不亲自赴宴,能得国公府赏眼,哪怕是皇子也会觉得殊荣。
寒韵冷笑,世人就是这样,烈火烹油,繁花似锦的时候,都会上前去添一把柴火。上辈子国公府大难临头的时候,才真真是树倒猢狲散。
府内眼尖的婆子早已看到了勇毅侯府的马车,急急的跑到马车外,圆润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寒韵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婆子这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原本郁结的眉头此刻都舒展开了。
婆子上前去福了福礼,“太夫人一大早就等着姑娘上门了,都打发女使来问好几趟,国公夫人在里面招呼着走不开,不然定定是要来接亲家老夫人和姑娘的。”
寒韵走到祖母的马车旁,轻笑着说:“祖母,果然被您说着了,外祖母切切的盼着我呢!这里离大门口还有些距离,您腿脚不便,等到了再下马车。”
“你外祖母盼着你,你就不要让她久等了,先进去吧!不用管我,一会儿自有人来领路!”老夫人知道寒韵的心思,索性放她先走一步。
寒韵听到老夫人的话,真诚的道了句是,就随着婆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