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如薄纱的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无忧盘算开销。虽然这点银子是九牛一毛那也得记账。
江风吹得窗户簌簌作响,春樱起来关窗。
这时一个嬷嬷径直进来。楚青染看了下这次来的是崔妈妈,后面还跟着几个。这些人都是她的后母刘氏安排的。
“这眼看着要进京了,老奴就跟姑娘说说府里规矩。”崔妈妈笑盈盈的进来说。
春樱很意外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也不看看我们姑娘家方便不方便。
崔妈妈是个**湖,春樱哪里是她对手:“春樱姑娘,这立规矩呀是为了大小姐好,免得到了京城惹人笑话,你这样,知道的是你心疼大小姐身累体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纵着你家姑娘不学无术。万一宁王退了亲,你说这责任是归你头上还是归我身上?”
几句话怼的一向口齿伶俐的春樱也不敢了。谁敢拿宁王妃开玩笑,再说万一真的是她家小姐不懂京城规矩,被退了亲,她回去还不得被老爷打死。
楚青染笑笑:‘那就有劳崔妈妈了。’
你个老婆子,一大把岁数,不在家看孙子,那么老了还在楚府里晃荡。真把楚家当你家了。
楚青染脸上洋溢着笑,内心是问候了她全家一遍。
小时候没少受这老婆子的气。
崔妈妈清清嗓子,开始了第一条。
楚青染却摆手阻止了崔妈妈。
“我呢,崔妈妈也知道,很笨,得有个人记录才行,不然崔妈妈前面说了,我后面就忘了,还要劳烦崔妈妈重新讲,不如找一人记述吧,我也好研习。你叫白霜吧,就你,崔妈妈说,你来记。”楚青染小手一指,她看到了白霜。
白霜和崔妈妈互相看了一眼,但是也没办法。
崔妈妈边说白霜边记。无忧暗自偷笑。白霜以前仗着自己是楚家的家生子又是老太天那边的,自然不把这个没了娘亲的大小姐放眼里。,没少欺负了小姐。一个奴婢骑在主子头上。无忧没少和她打架。
要不是无忧的卖身契属于夫人私产,早就被后来的楚夫人发卖了。
一直折腾到半夜,烛台上的蜡烛烛芯剪了好几次。楚青染学的很认真,不懂的还要再三请教。原本半个时辰的活,一直到了下半夜,春樱和无忧盯着蜡烛不等燃尽了好换新的。崔妈妈困得连打哈欠,白霜也累的一直甩胳膊。
楚青染却没有停下的意思。
等到天微微明亮,鸡都叫了。
隐隐约约听到前舱甲板上船家说话的声音。
才让她们回去歇息。
楚青染伸了个懒腰:“接下来的日子就安静咯。”春樱把两侧的床帐放下来,姑娘还是歇一会吧。
楚青染是一夜没睡,待崔妈妈刚睡着立刻差人叫醒,说有处不明白,到底是崔妈妈说的不仔细还是白霜记错了。
一直到了离京城只有三百百里路的地方准备下船上马,因为再往前船家说水有结冰了。怕不好走。只好在此下船了。崔妈妈没有再踏进楚青染的房。倒是楚青染见了崔妈妈都是毕恭毕敬上前问她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马车行驶的很平稳。楚青染却催促赶路快点。
她就是想颠散崔妈妈那一把透着坏水的老骨头。
崔妈妈和楚青染的马车并行,楚青染读着:“有待,无待,有己,无几,齐生死,齐是非,齐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