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不知道哪个宫的宫女大晚上在外面溜达,辰王养的狼恰好被放了出来,月黑风高又下着磅礴大雨,后来宫女的尸首残缺不全,被这头狼给活活的咬死了,死的骇人。
自己听到这个消息无疑对辰王更加畏惧三分,想到最后这件事就这么被宫中的女史给压下去了不了了之,心里就瘮的头皮发麻。
她们这些丫鬟的命……低贱的还不如王爷娘娘身边养的宠,开心了能赏赐些吃的,不像她们,即便是死了,也无人问津,被扔到宫墙东南角的破落又荒凉的山丘之上,变成了离群索居的孤魂野鬼。
担忧的神色飘向窗外了,看着窗户外面越下越大的雨水,逐渐汇聚成了激流,还有滴落在窗户上敲打着啪嗒啪嗒的声音,有些悚然,也有些让自己如坐针毡。
这么晚了都没回家,羽织姐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云容按捺着内心的不安,却垂着肩膀一屁股坐在了床榻上,有些木然的对着外面的雨发呆,即便是有心也无力,只能慢慢等着羽织姐来,或者等到雨小了再出去寻她下。
墙角处竖起来的有一把十九骨的木伞,不过被用旧了。一撑开伞,外面下着磅礴大雨,里面下着蒙蒙细雨,完全不顶用了。
不过是自己喜欢这样的样式,所以放了几年在这里了也不清楚,上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看着有些久远的样子。
只希望……羽织姐能够平安的回来,这样深沉的夜,一个人没了陪伴,也有些少许的孤单寂寥,日后若是没了羽织姐,她的心里话便更是没了人说,那把破伞虽然能够倾听自己的话,也终究是没有温度的死物。
这样暗沉沉的夜晚,无休止的风夹带着雨水刮着,风蘅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将身上那沉重的身体给搬开,顺便好心的将自己的衣服小心撕扯成了一片片的布条,紧紧裹住了那流血不止的伤口。
做完了这些,她才颓然的跌坐在了地上,用力的呼吸了一口,脑袋沉沉却唯独在这样的夜晚清醒着。
她抬起来了袖子,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和夹杂着的泪水,睫毛已经被打湿了,睁不开眼,也可能是累了,累的身子软成了泥水。
然后,身子撑不住了重量,软趴趴的倒在了男人的身上,却听到了一阵轻而又轻的闷哼声从自己的身下传来。风蘅微微的有些惊诧,想要动弹却也没有了力气。
嘴巴有些猩红的味道,她轻微舔了舔,声音嘶哑的也说不出了话。
多么希望有多事的宫女或者值夜的禁卫军能够将他们带离开这里,找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安顿下来。
羽睫轻轻的掀了掀,她粗重的呼吸了两口,眼睛却瞥到了男人的身上。
华丽的锦袍绸缎早就已经被彻底的打湿了,泥泞污垢都沾满了衣袖,弄得干净如月的绸子上一片的污渍,那样刺眼的肮脏的东西,很是刺眼。
这个男人,竟然也会有沦落在这里的一天。
风蘅轻轻的摇摇头,微微又阖上了眸子,只觉得雨打在自己脸上生疼,她需要再歇一歇,有了力气,才能带着辰王离开这里。
病去如抽丝,宫白辰心底还是有些微弱的意识,只不过他因为受了重伤,加上身体有毒气没有散去,浑身软弱无力,内力此刻全部都消耗殆尽了,想要睁开眼却也要费九牛二虎的力气。
他感到有那么一双不是很光滑的手将自己拖了起来,然后自己整个人的重量便沉沉的压在了那有些瘦弱的身体上。
实在是太瘦了,即便是他在意识混迷中,也能感到那瘦弱的肩头骨头太过于突兀,咯的自己的身上有些疼,也让他有着很不舒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