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出宫身体不舒服,随便找了个郎中搭了脉,方发现的。回来后,胃口就不好了,容易犯困,而且还对味道极其敏感,所有的香全撤了。
看来十之八九是了。
根据上次天葵期来推断,尚不足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女帝来过冠叠宫,又招了程姚和傅钦迹去了清正宫待了大半夜,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冠叠宫里,诸位郎君纷纷拱手道喜。
有人道:“虽不知道陛下怀的是谁的种,但这期间帝夫、侧帝夫还有程郎君的可能性最大,都有希望,恭喜各位为香萝国贡献一份力,日后陛下生下子嗣后,那就封王了,地位岂是陛下的皇弟们可比?”
过池演满脸疑惑,程姚脸色青白,傅钦迹脸色晦暗。
那人:“咦,你们不高兴吗?难过的应该是我们,我们想要侍寝,可能就要等到明年了。”
天昭冥拱手:“恭喜啊!”
过池演看去,他脸上的笑意无比真诚。
天昭冥没有如大家预料那般忌妒难当,在祝福完后平静地告退。
其他人也跟着从冠叠宫走出。
木迎为天昭冥不平:“殿下,亏得您将她送上女帝的位置,她将正位给了别人,还临幸了他人,还有了别人的孩子,属下真为您不值。”
傅钦迹挡在他面前:“天郎君,当头一棒的滋味如何?我可做不出你这么慷慨的事来。或许你的目的就不是女帝陛下,不然女帝也不会厌弃你,定是看出你的真面目。当初你俘虏女帝,还妄想女帝能宠幸你,还有前日你还勾搭外女来挑衅女帝,真是胆大。总有一天,我定会替女帝除了你。”
天昭冥冷冷看着他:“说得如此信誓旦旦,我祝愿你心眼达成。”
他一抬手挡开,傅钦迹马上又是一击,他另一只手一弯,将他推到一边,他趁势一倒。
其他人顿时议论,谁也不敢上前劝架,只在旁劝傅钦迹:“侧帝夫莫要怪罪天郎君,他是忌妒您。”
天昭冥嗤笑一声:“到底是不是忌妒,恐怕侧帝夫心知肚明吧!”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天昭冥懒得解释,从容地扬长而去。
他这么一走,其他人开始琢磨出味来。
一说:“刚才这三个人不仅没有喜色,反而都是苦瓜脸,难道不是他们的?”
另一说:“其他人也没谁,何况我们全部去学习,宫里没有留下一人。如果女帝临幸外人,怎么会不收进宫里?要我说,定然是他们都以为只临幸了自己,不想还有他其他两人的可能。唉,除非女帝自己知道,不然只能等到生下来后才知道。不过谁也不敢去问女帝,而且那日女帝是同时招幸了侧帝夫和程郎君,孩子是谁的或许连女帝也不知道了。”
......
终于不再为选谁侍寝而烦心了,松了一口气的云丫丫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天昭冥会怎么想?
天昭冥刚回到寝殿,就看到女帝在他的房中百无聊赖地看书,婢女小红在身旁伺候。
她一手撑着头,面前的书摊开,上面只有一幅图,下面配上几行标注。
只是那书就定在那一页,迟迟未动。
他浅笑一下,上前将书合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将她吵醒,云丫丫甫一抬头,见是他回来,赶紧摆好姿势,貌似随意地说道:“朕......朕是经过这,顺便看看,春天爱犯困,许是晚上没有睡好。”
他信手为他倒了杯茶,放在她跟前,还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今后,我们都会爱护陛下的身子。”
云丫丫急了:“不是那样的。”
他莞尔:“我的意思是陛下总是太忙,我自当为陛下分忧,不让陛下太操劳,陛下想的是什么?”
呃?
云丫丫眨巴眼睛,他此刻的眼睛无比认真,纯良无害,丝毫没有忌妒或者怀疑。
他不生气?
他没有什么要问的?
那很好。她本来还在想怎么解释既能化解他的怒气,还不能让她太没面子,嘲笑她太过在意他。
原来是她多心了,还想着今早六宫一传开,他定然不好受。
他没事就好。
“没事。”她笑着起身,“那朕去忙了。”
她就这么走了。
他看着桌上她饮了一口茶的小碗,轻笑一声:“小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