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没在亭子里坐下,李闻澜又被远处不知道哪家姑娘高耸入云的发髻给吸引走了,留下周霄桐和李从谦两个人坐在亭子里面面相觑。
周霄桐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那日走的急拿错了玉佩,还请九殿下见谅”。不自然的收了收袖口,“今日不曾随身携带,改日再还给殿下“。
“无妨“,李从谦碰了下自己的袖口强装镇定的说:“我也不曾随身携带,改日再说吧”。
说着说着自己脸红了起来,到最后连头都低了下来,一派害羞腼腆的样子。饶是周霄桐脸皮并不薄也觉得有点不自然,还有那么一点心虚,只能不住的看着亭外,祈求公主赶快回来。
看她有些不自在,李从谦主动站起身退出了亭子,“不敢有损娘子清誉”。
周霄桐赶紧站起身,他是皇子哪怕是避让也是自己该避让,怎么能让他避到亭外。
见她想要出来李从谦抿了抿嘴唇,声音柔柔的带着笑意说:“外边正是晒的时候,你安心呆在亭子里就好”。
“你看看,不过就是一身衣服罢了,我还不是我了”。
见他真的不打算进来,周霄桐双手托腮看向远处连绵不绝的高山和近前的古刹,明明大好的春光竟然生出一丝暮气出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殿下知道太子和我父亲他们在外院谈些什么吗”?
“不知“,话语间颇有些心酸和无奈。
他怎么可能知道,便是这次宴会都没有人邀请他,还是跟着永宁来才能远远见她一面。
听到了他话中的心酸,周霄桐歪着头冲着他甜甜的一笑,“大鹏一日随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语气平淡,笑容笃定,没有半分看不起他的样子。
鼻头突然涌出酸意让李从谦有些不知所措,慌乱的转过身不去看她,被父皇和母后叫了那么多年的无所事事连他自己也相信了自己资质平庸,不堪重任。
现在她却温柔又坚定的告诉自己,不过是差了一股送自己青云直上的风。哪怕是宽慰之语也让他心生感激。
六,骚动
永宁没有回来,倒是等回来了一阵刀剑撞击的声音,隐约中还能听到女子的哭喊声,二人对视了一眼快步走出了亭子。
周霄桐往前跑了几步,看他还呆立在那又跑回来拉他,“好像不大对,咱们先去看看”。
两人朝着院子的方向跑了几步,怕被人发现不敢太靠前。
周霄桐一把扯下身上碍事的帔帛扔在地上,猫着腰拉着他躲进灌木丛里,凑近了压低了声音说:“先看看什么事”。
两人离的极近,李从谦能看到她脸上近乎透明的细小绒毛,鼻尖萦绕不散的是她衣服上的熏香,纤长白皙的手指紧攥着自己的胳膊。
张了张口刚说了一个我便被她嘘了一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才发现,寺院中不知什么时候闯进了一批黑衣人眼下正在和带上山的守军对峙。
周霄桐惊恐的后退一步慌乱中踩到自己的裙摆直直的向后倒去,幸亏李从谦眼疾手快的拉了她一把,这才没有摔倒。
眼神中满是惊恐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