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夜色变深,周围鸦雀无声,更衬出此刻屋内的寂静。
“哥哥,我冷。”柳青青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可怜的味道,她离叶离情又近了些。
“把今晚熬过去就好了,青青乖。”叶离情摸摸她的头,伸手把她散落的碎发拨到耳后,眼神忽的一暗。
“我好怕,呜呜呜,我想爹娘了。”得到安慰一下子就哭了出来,毕竟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遇到这种事免不得害怕。
叶离情轻声安慰,用带着一丝怨念的眼神瞥了眼江归南,奈何江归南压根没理解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嫌弃自己打扰他们谈情说爱了,只能默默裹紧屋子里唯一一条被子,翻个身继续思考。
敲门的那人是谁,现在又去哪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但现在连根头发丝都没留下,脑海里响起他不断重复的“有人吗?”。他不能直接推门进来,屋子里写着生人勿进,所以…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柳青青惊呼一声。
江归南从床上坐起来,看见叶离情捂着胸口不断抽搐,脸上露出难受的表情,两人眼神对视的一瞬间,他竟直直倒下去!江归南震惊了,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哥哥,你醒醒啊。”柳青青哭着摇晃叶离情,一时间六神无主。
江归南掀开被子走过去,“是不是你干的?”柳青青指着她,双目瞪圆。
“我?我刚刚离你们那么远怎么可能是我干的?你别狗急跳墙血口喷人。”江归南最讨厌别人毫无根据的指责,面对这种情况她可一步不让。
“如果不是你,叶哥哥怎么会突然倒下?”
“你才是离他最近的人,你怕不是贼喊捉贼吧。”江归南眯起眼,围着柳青青走了一圈,上下打量着:“你刚刚好像喂了他一颗药吧。”
“你什么意思?”柳青青抬起脸和江归南对视:“这可是我爹给我的,你莫不是想说我爹想毒死我们。”
“说不准呢。”
“你!”柳青青气的脸都红了,指着江归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索性一甩袖子不再与她争辩。
江归南盯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叶离情:“现在当务之急是救他。”
“怎么救?”柳青青转过身:“这门打不开我们谁也出不去。”
“不一定。”
“不一定?”柳青青不理解她的话中意。
江归南走到叶离情旁,装作不经意地看他一眼:“这屋子相当于一个保护圈。”
“保护圈?”
“对。”江归南顿了顿又开口:“我在这待了两天,门打不开我也受不到任何伤害。结果现在你的叶哥哥突然倒下去了,说明情况出现变化了。”
“所以现在能开门了?”
江归南点了点头:“你可以试试。毕竟我看他也撑不了多久了。”
柳青青看看地上躺着的叶离情,一跺脚走到门口。沉默片刻,她缓缓伸出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原来是你。”
江归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她身后:“你就是在门口敲门的那人!”
柳青青一脸惊恐的模样:“你在说什么?敲门的明明是个男人!”
“你不是说门口没人吗?”江归南一步步逼近,柳青青一步步后退:“你污蔑我,呜呜呜。”
叶离情不知什么时候醒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在关上门的前一刻,三人都听到一声怒吼,是獬豸。两人围住柳青青。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她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我是青青啊。”柳青青着急地向叶离情解释,但后者根本不听。
“别装了,你没看到屋子里写着生人勿进?能打开这门的只有死人。”江归南不耐烦地打断她的惺惺作态,柳青青瞪着她。
“你是在叶离情对付那怪物的时候上身的吧。”
“什么?”
“看小姑娘年纪小,资质浅好上身是啊?”
闻言,柳青青的眼神立刻变了,不再装作可怜,透露出一股狠劲:“你有证据吗?”
“有啊。”江归南悠闲地在她面前走来走去,斜着眼睛看她:“你或许应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现在的样子?”柳青青用手摸摸脸,可以确定她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孩,碧玉年华,散发出的当是纯真气息。而你,却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语闭,柳青青立刻向江归南发起攻击。
“搞偷袭?”江归南一边抵御她一边嘲讽:“你以为你打得过我?”
江归南还真没有狂妄自大,她六岁跟着师父上山,十七岁下山,十一年间勤勤恳恳天天练功无论刮风下雨从不停歇,既天赋异禀又得师父真传,也曾是众师兄弟中耀眼的人物。但这些都过去了,现在得尽快处理眼前的事。柳青青和叶离情关系匪浅,叶离情断不可能对她动手,能肯逼他现身已是出乎意料,剩下的只能靠自己了。
或许是这具身体用的还不习惯,柳青青的动作略显怪异,仿佛身体不听使唤一样。江归南手持玄清扇攻她脸部,柳青青向后退去,趁她向后弯腰时江归南立刻调转方向对着她腿就是一脚,柳青青没有防备立刻倒在地上。在旁边站了半天的叶离情终于出手了,一掌劈在她后脑勺,人晕了过去。
“多谢。”叶离情的语气淡淡的,青梅竹马在自己面前被人打了自己还是帮凶,这感觉真是难受极了。
江归南心里想:“好人真难当。”但嘴上却说:“没事没事,你好好照顾她吧。”
“江姑娘,在下还有一事相求。”叶离情向江归南抱拳行了一礼。
“别别别。”这礼江归南是真不想受,恨不得给他拜回去:“这个忙我肯定帮不了。”
“我还未开口江姑娘已知我所想?”
这不废话吗?现在屋里就三人,两站着一躺着,无非不就是让我救她好让你们双宿双飞,我才不做大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