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婢女急了,早就料到庄老太太会这么做的姜长宁,淡笑道:“你想挤兑她们就挤兑,但度要把握好,别太过分。”
庄老太太是个掌控欲很强的人,她的乖顺听话,让庄老太太误判了。
今日的事一出,庄老太太看清了她的真面目,这就赶忙安插人过来了。
“奴婢知道了,奴婢非把她们挤兑得贴到墙上去。”拂翠喜笑颜开的出去了。
“姑娘,您瞧瞧这轻狂的丫头,都快飘起来了。”芳菊笑道。
秀兰笑道:“有她这爆炭头在,省得我们去跟两个婆子斗嘴,多好呀。”
下午,姜长宁小憩起来,继续画观音像。
“瞎眼的死丫头,往哪撞呢。”屋外响起秦婆子尖利刻薄的声音。
姜长宁皱眉,要不是她手稳,这一笔就画错了。
一笔要是画错,这幅画就废掉了,她要重新再画,那可就赶不上,下個月庄老太太的生辰了。
芳菊正要出去,拂翠的声音响起,“秦妈妈,你嚷什么嚷?不知道姑娘喜静啊?惊扰了姑娘,你担待得起吗?”
“哎呀,小丫头不懂规矩,我这个做妈妈难道还不能教训几句了?”秦婆子更大声地喊道。
“你这是教训几句吗?你瞧瞧你把这丫头打得,脸都红肿了,咋得你跟她有仇啊?还是存着打仆辱主的心思?”拂翠一针见血。
“满嘴喷粪的死丫头,你不要冤枉好人,我可是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的。”秦婆子把老太太三字咬得格外的重。
“我知道打狗还看主人面,得得得,你呀,就好好看着门吧,别嚷嚷的满院子就听到你的犬吠声。”拂翠拉着小丫头走了。
秦婆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拂翠在骂她,等反应过来,气得跳起来骂道:“小娼……”
“哎哟喂,我的老姐姐啊。”林婆子及时赶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这话骂不得哟,会被赶出去的,老太太都护不住你。”
“我被那死丫头给气昏头了。”秦婆子恨恨地道。
“回房,我们好好商量商量。”林婆子拽走了秦婆子,院子又安静了下来。
傍晚,姜长宁依照惯例出门,往庄老太太院子里去,去陪庄老太太用晚餐。
小丫头来了,“老太太乏了,还歇着没起,让姑娘们在各自的院子里用餐。”
姜长宁笑了笑,转身回了小厅。
老太太不想见她,她正好也不想见老太太。
“春雁、秋鹭,带几人去灶房,把大家的晚餐拿回来。”秀兰点了两个小丫头。
按照庄家的规矩,姜长宁这位主子的例菜是三菜一汤,不算太奢侈。
不过规矩只是规矩,庄家的人早就坏了这规矩。
庄老太太单独吃饭,最少十道菜。
吴氏借口不敢与婆婆比肩,可也有八道菜,道道都是珍馐美味。
庄家的生活,过得很奢靡的。
姜长宁冷眼旁观,早已看出庄家入不敷出,子孙无用。
做为一个外人,她想帮着解决,也没法出手,只希望庄家的人能及早醒悟吧。
次日,姜长宁洗漱完毕,带着拂翠以及四个小丫头,去给庄老太太请安。
“表姑娘。”秦婆子不知道从那个角落跑了出来。
姜长宁扫了她一眼,“秀兰,周妈妈出府后,这院子就是你在管,辛苦了,如今老太太派了两位妈妈来为你分担,你就好好安置两位妈妈吧。”
“是,姑娘。”秀兰屈膝应道。
“拂翠,你那一摊子事也多,就交些出去吧。”姜长宁怕秀兰吃亏,特意把口齿伶俐的拂翠一并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