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靳慎重点了点头,娃娃脸上满是期待,“听拍卖行的人说是遗落在人间几经周转才得到的,是伟恩生前戴过的手表!”
“要知道伟恩生前在漫城就是呼风唤雨般一样的人物!要不是家道中落,估计现在漫城就是他了!有人说他是无恶不作的恶人,也有人说他是一个英雄!听说那手表还沾着伟恩的血迹!我真的想看看!那手表不仅是伟恩的遗物,还是代表了20多年前还是乌烟瘴气的漫城的历史!”
谨言听着,她的脑袋一片空白,纤长的睫毛在阳光的折射下投下的阴影遮盖了她漆黑的眸,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到很久,她的脑海浮现出一幅幅残景——
她躺在床上,身旁坐着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那男人温柔的大手上,戴着一只香槟色表盘的劳力士,她咿呀着,想要触摸。
男人慈祥地脱下了手表让她把玩着。
她的身旁是滔天的大火烫热了她的双眼,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身躯,手腕上的劳力士,在火光中,泛着暗红色的刺眼光芒。
谨言瞬间感到有点精神错乱,她闭上了眼睛,试图驱赶那脑海中令人痛彻心扉的景象。
“不就是一个罪犯么,慎重弟你怎么这么感兴趣。”程露一边说着,一边品尝着那冒着热气的法国蜗牛,“在我的记忆中,他就是一个犯了各种罪行的罪犯,是黑社会。”
“罪犯也能是亿万富翁。”靳慎重解释道,“而且公诉期也过了,”他开始滔滔不绝地说着,“有人说他被仇家追杀,连尸骸也查不到,那亿万的遗产也不知道被谁承继了,也有人说他退隐了,和自己的妻子在一个偏远的国家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他抢劫了中央银行。”程露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把钱都洒在了街上。”
“他贩卖军火。”程露反驳道。
“他把街头的黑社会都归到他门下从良了。”
谨言听着程露和靳慎重的对话,她的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一丝波澜。
“慎行你也带谨言来看看嘛!”穆萧看着那一旁静静吃着东西的谨言,若有所思后嘴角牵起一丝得体的笑容,向着对面的靳慎行说着,“我想谨言也没看过拍卖会的,不过不知道她有没有晚装,要知道这种类型的会场,只穿衬衫是进不去的。”
谨言听罢,她听懂了穆萧得体的说话下对自己深深的鄙视。
靳慎行转过头,看着眼前那一脸淡然的谨言,“想去吗?”
谨言垂下的眼帘遮盖了她漆黑的双眸,她听到了男人的询问,抬起头眨了眨眼睛。
“要是谨言想去,我衣橱里也有几件衣服和她的气质挺配的,不过...”
“去的话,你会给我挑衣服吗?”还未等穆萧说完,谨言便无视她,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俊美的男人问着。
看着眼前那人畜无害眼巴巴的丫头,靳慎行的眼里满是怜惜,他点了点头,“嗯。”
穆萧看在眼里,把想继续暗暗讽刺谨言的说话硬生生地吞在了肚子里,“哈,慎行真会照顾妻子!”她的眼里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妒忌。
眼尖的谨言却捕获到穆萧眼前的神情,她不紧不慢地反击着,“嗯,我这一个废人,连衣服都穿不好。”
“那也是,不像他的弟弟,玩心这么大,都是我在照顾着他。”穆萧微笑着,自顾自喝起了红酒,“难得你们来度假,我一定要好好尽一下地主之谊。”
“那谢谢你了,弟媳。”谨言毫无表情,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一下嘴巴。
在靳慎行的眼中,此时的女孩就像那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用一张能说会道的嘴巴反击着。
他那深邃的眼里尽是怜爱,那白净的小脸倒影在他深棕色的眸里,听到谨言说着的弟媳,那就相当于承认了彼此的身份。
看着女孩那一脸恬静,穆萧藏在凳子里的手紧紧握住了拳头。
夜幕悄悄降临,白浅的月光挥洒。
靳慎行穿着深色的西装坐在诺大的沙发里,静静地期待着更衣的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