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浆熬好了,李太婆开始着手准备米花了。
提前十来天就把那爆米花的古老头儿,绑到了门房小屋,不把这些米爆完,不让走。
森森,修琴,双胞胎,松年,还有乐乐,脚长跟了一般,围着古老头不挪步的。
每当那黑乎乎的肚子锅“嘭”的一声开锅,“哦哦哦”小狼们就开始扑过去了……
连姣姣的口袋里都是爆米花,偷偷地掏出一颗,塞给郭氏吃。
李俏对这个不感冒:“干巴巴地,吃多了嘴里还发酸。”前世今生都不爱这玩意。
她是不知道,爆米花里可以加佐料,伪童的脑子,到目前为止还是固定思维方式控制的。
爆米花花了三天半的时间,小狼们个个都上火没胃口吃饭了。
古老头笑咪了眼,这样的熊孩子,他见多了,开锅给上一捧,就能帮你摇锅子一整天。
又不是吃他的东西,他乐得大方,在李忠家这三天,吃的不差,活儿不累,钱给的也爽快。
“大嫂子,明年我还来给你摇米花。”古老头自个儿跟太婆预定下明年的工作计划。
“那敢情好。说定了明年咱再爆。”李太婆对这老街坊,也喜欢聚聚聊聊。
古老头儿道:“我这忙完了,来找我李哥喝酒。走了啊!”爆米花年关临近,是业务最旺季节,他是预约不断,赶场似的忙活
眨眼间就到了十八,李家这一天做年夜。
第二天十九,太公,李忠,金来把旺宁楼要的东西都提前预备好,二十这天是不能在后山有动静的,人多眼杂,就怕个有心人瞧见。
旺宁楼年三十儿,年初一休息两天,李家的春笋,按照契约要供应到元宵节,所以年前年后还是要正常供货的。
腊月二十,天蒙蒙亮,霜厚寒深的,李俏隐约听到太公太婆的声音了。
还是孩子的伪童,翻身继续睡。“糖有什么好吃的,吃多了牙疼。”梦里的李俏,如此这般教导着弟弟妹妹们。
一阵阵扑鼻的芝麻香,花生香,绕着窗户不肯散去,李俏肚里翻江倒海一般,都是馋虫给搅动的。
“今天人多,我还是早点起来帮娘干活吧。”李俏抛弃平时的龟速,手脚伶俐的穿衣洗簌,帮娘干活这事儿不能拖拉。
厨房里忙碌着,炒花生,炒芝麻,还有红丝绿丝也摊在了竹篾上备用。
“宝宝囡,大锅里温着二米饭,快吃吧。”郭氏一般有外人来家的时候,厨房里的吃食尽量多的做粗粮。
李俏手里抓着一把花生米吃,含糊地盛了半碗饭,泡了鸡蛋羹来吃。
话说这二米饭有点糙,拉嗓子。她这穷性还没有消退的老妇女,不好意思地在那学鹅吃东西,伸长了脖子使劲往下吞,怪模怪样的真讨厌。
郭氏也不管她,待会儿糖出来,她自己都忍不住要每种口味吃上几块,早饭也没吃多少,估计午饭也吃不下了。
“俏俏,来啦。踩糖了。”太婆一声吼,李俏扔下饭碗就跑去后院。